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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天锁】 作者:萨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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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神秘巨寺

  离开栖身的洞穴,我们又踏上未完的路程,姓晋的挂了,我想暂时不会再有
人找碴,应可顺利到达香格里拉才是。

  我们昼行夜伏,到第三天中午,据寒竹说离目的已不远,后天就能到达,不
过海拔已经愈来愈高,地上出现积雪,顺着山势而下的强风呼呼吹来。我们走到
一处高点,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雪原,那都是未来一天半我们要走过的地方。

  到了这里,寒竹却愈走愈慢,好像有什么心事困扰着她,最后终于停下了脚
步,转身面向我,我疑惑的望着她,她彷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还是别跟我回香格里拉吧!」她神色有些黯然的说。

  「为什么?那你怎么救你师兄?我体内的那个制血剂又怎么办?」

  「其实。」她刚说两个字,远方传来了一道悠长宏亮的啸声,她脸色变得很
差,叹道:「来了,来不及了……」我搞不清楚她自言自语的话是什么意思,但
很快就看到遥远的雪地上有四点黑影迅速朝我们移动,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等到近一些,我才看清楚是有人策马朝我们驰来,寒竹突然严肃的对我说:「等
一下我有事和他们谈,你先在一旁等着?」

  她十分慎重,我报以一笑道:「反正我的命掌握在你手里,全交给你了。」
看寒竹的神情,来的这四个人应该是友非敌,极可能就是她的同伴,奇怪是她一
点都没高兴的样子。

  不久那四组人马已来到我们面前,果然其中一名是那天和寒竹一起在饭店外
掳走我的男人,我猜应就是她口中的大师兄,宫藏虎也在其中,他竟然没被丹察
杀死?我倒很讶异!不过脸上手上还缠着纱布,想必也受了伤,剩下两名长相俊
美的年轻男女我就没见过了。

  「寒竹,你没事太好了!」宫藏虎高兴的说。

  「是啊!寒姊姊,你不知我们多担心你,尤其是二师兄,要不是大家阻止,
他带着毒伤也想出来找你,坛主他也……」那名年轻美女叽哩瓜啦说没停,她看
上去年纪还很小,顶多十六、七岁,两枚眼睛大大的,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后来
他们的大师兄制止她继续聒噪,她才不甘愿的闭嘴。

  「寒竹,我们来晚了,还好丹察没对你怎样,那可恶的叛徒!骗你们走险路
想补杀你们,本来我收到情报,赶到基尔镇去救你,没想到丹察已经被人杀了,
最后我只找到藏虎,本来要继续找你,怎知组织有急事召我回去,我只好带藏虎
先走,谢天谢地你平安的回来,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向二师弟和坛主交待。」那
大师兄如释重负说道。

  「谢谢你们,宫师弟的伤还好吗?」寒竹淡淡一笑问道。

  「我没事,那些狗东西把我丢下山崖,幸好我被树枝勾住,只受点皮肉伤不
算什么?」宫藏虎听到寒竹关心他,高兴的巴不得身上多几处伤。

  「这家伙还安份吧?我还有笔帐没跟他算呢!」宫藏虎注意到我,立刻十指
互扣、骨节发出喀啦!的响声,摆出一付要我好看的熊样朝我走来。

  「宫师弟,不准你动他!」寒竹把宫藏虎挡在我面前。宫藏龙愣了一愣,接
着双目燃烧起怒火愤道:「这小子当天在山下偷袭过我!我是为大局着想暂且饶
过他!现在已经安全了!最少让我废他一条胳臂出气!」

  「总之我不准你碰他,除非你打赢我。」寒竹冷冷说道。宫藏虎气得脖子涨
红,又不敢向寒竹大声,我则在寒竹后面,装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更激得宫藏虎
眼神快把我吃了。他们的大师兄见气氛紧张,急忙将宫藏虎拉到一旁,低声跟他
说了一些话,宫藏虎这才狠狠哼了一声!甩头独自走开。

  「提师兄,我有话跟你们说。」寒竹离开我走向她的同伴,五个人在距我十
公尺外地方低声交谈,我没仔细去听他们谈话的内容,他们既然不想让我听到,
耳朵拉得再长也是枉然!反正我想得很开,寒竹要是出卖我,我也就认了。

  不久他们秘密会谈完毕,寒竹的大师兄带着笑容走向我,一开口便说:「黎
先生,多亏你仗义相救寒竹,还冒死跟她回来救我二师弟,在下提青龙,是他们
的师兄,在这里代表香格里拉向你致谢!先前有不敬的地方,还望你见谅。」

  「那里,只要那位宫少侠能对我手下留情,我就很感激了。」我半挖苦的说
道。宫藏虎远远听到我的话气得直瞪我。提青龙忙缓颊道:「黎先生请放心,我
那位师弟只是对你有些误会,我会好好约束他的。」

  「我们快回去吧!早点解了二师兄的毒,寒姐姐也可以安心,不会像前阵子
每天为他烦恼憔悴。」那小师妹调皮的说,寒竹淡淡一笑,走到原是小师妹的座
骑旁一跃而上,用马鞭指着我向她的小师妹道:「我和他骑乌云,你和宫师弟一
起。」

  「寒竹!你要和这家伙一起骑……我有没有听错!」宫藏虎怪叫起来,眼神
充满妒火和忿怒。

  「是啊!寒姐姐,人家和你一起骑乌云好吗!」小师妹也嘟着嘴抗议。

  「好了!你们别闹寒竹,她想跟谁骑就跟谁骑,这有什么好吵的!没有更重
要的事吗!」提青龙沉声喝道。宫藏虎和那小师妹一个脸色铁青、一个赌着气,
不过还是乖乖坐上同一匹马。

  「喂!可以我来骑吗?老实说……我以前也满喜欢骑马的。」我放低声音问
寒竹,她冷漠的回道:「这是香格里拉的灵驹,只有我们的人才能让它听话,你
还是乖乖上来吧。」

  我叹口气跨上马背,正在想手要抓那里,寒竹倒是很大方的说:「抱紧我,
待会速度会很快,跌下去可救不了你。」

  既是这样我也不客气了,双臂环住她苗条的柳腰,才坐稳寒竹就两腿一蹬,
口中娇喝,我们骑的乌云人立而起发出了嘶鸣,前蹄一落地立刻如疾风般往前飞
驰,四周的景物一眨眼就消失,我真的只能紧紧的抱住寒竹,整个人贴着她,淡
淡的体香让我陶醉,她的腰身可真是纤盈可握、感觉却又充满了活力和弹性,害
我一路上心猿意马。

  在雪地里驰骋快三个钟头,我和寒竹在领其它人前面,马儿的速度丝毫未减
弱,强烈的冷风让人有点睁不开眼,突然前方百公尺出现一道断崖,再过去就没
路了,但这匹笨马仍没命的往前飞奔,我以为寒竹骑到睡着了,急忙在她耳边大
喊:「喂!前面没路了!快转向!」

  怎知她理都不理,口中还发出娇斥、脚踢马腹!顿时乌云更加速地往断崖冲
去!

  我发出惨叫,两条胳臂几乎要把寒竹的细腰勒断,眼看马的前蹄已经踏出悬
崖,下方是万丈深渊,我的惨叫也升到最高点!突然眼前景色一变,又成了平坦
千里的雪原,我们刚刚好像穿越一面虚体的电影屏幕,什么断崖?原来是不存在
的!

  我张大嘴任由冰风直贯,好几秒都说不出话!「这……这……怎么回事……
是我有问题吗……」我痴呆的说。

  「你没问题,这是雪地里的海市蜃楼,香格里拉几千年来都靠它隐藏真实位
置,前面还好几个呢!」寒竹大声回答我的疑问。

  要不是有这段奇遇,我再怎么有想象力也想不到地球上有这种事!真不知道
这样是比一般人幸运还是不幸?

  我呆呆想着时,寒竹又说话:「不过你刚刚的惨叫真精彩,你以前不会是女
子啦啦队吧?」

  原来她是故意消遣我玩!「可恶!看我怎么修理你!」我双手不老实的在她
柳腹上挠痒,她娇躯猛烈一震咯咯的笑出来,「哈……住……住手……喂……别
乱来……」原来她的腰这么敏感,我玩起来竟忘了她是谁,一边挠她的腰、嘴巴
还靠近她耳边吹痒,这一来她更受不了,粉颈拼命歪向一边,几乎要喘不过气。

  「住……住手……」她阻止不了我,只好猛拉紧疆绳,马儿四蹄一定,我差
点飞了出去。这一清醒过来才想糟了,我怎么对她毛手毛脚,等一下肯定有我好
看。

  「喂……对不起啦!我跟你闹着玩,你不会杀了我吧?」我紧张的问。

  寒竹侧边的脸还红红的,低着头一直喘气,弯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让我看了
又忍不住心痒,但说什么我也不敢再造次。

  这时原在我们后方的提青龙、宫藏虎等人也已追上来了,他们见状陆续停下
马,提青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吗?」寒竹赶忙抬起头摇了摇:「没事,我调
整一下马鞍。」

  「是吗?我看你脸好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这家伙不老实,对你。」
宫藏虎一脸狐疑的打量寒竹和我。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们先走!我弄好就会追上!」寒竹语气一冷,其它人
不敢再多说,只好再策马先行,寒竹和我留在原地,我想她一定不会给我好过,
没想到她只是低声说:「别再这样了,从马上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坐稳!我们
要上路了。」我不敢置信的喔了一声,安份的环住她的腰,继续朝前目的赶路。

  后来的路途上我们又经过三处幻景,分别有深潭、绝璧、流冰,但都和刚刚
的断崖一样,只要一通过就恢复成一望无际的雪地。

  在西方月亮将现未现时,我们来到一座巨大的寺庙前?如果它不是个幻象,
肯定是我所见过最大的建筑,我从没到过这里,对这座建筑却不是完全陌生,因
为它和我在图片上所看过,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宗教建筑之一西藏佛教圣殿布达拉
宫主体十分相似,只不过它比达拉宫大了好几倍。

  寺庙前方也有一道深逾万丈、宽百余公尺的深崖,崖下云雾缭绕,不知已有
多高?我刚想这应该也是海市蜃楼之一,怎知他们一群人都已停下马来。

  「该不会已经到了吧?布达拉宫……不应在拉萨吗?」我讶异的问寒竹?

  「哼!它比我们晚多了,也小多了?」寒竹回道。

  「晚多?小多?」我一头雾水。

  「早在布达拉宫造成的几千年前,香格里拉苏敏寺就已经存在,而且香格里
拉苏敏寺的规模是它的几倍大。」

  「你别开玩笑了,布达拉宫一千多年前就造好,你说它还更早几千年,如果
是的话,早就轰动全世界了,怎会我才第一次听过?」

  寒竹白了我一眼没回答,好像说信不信由你,其实我也问不下去,眼前一切
有让我无法怀疑的神秘力量,即使她说香格里拉苏敏寺是外星人的据点我都可能
会相信。

  「我们要过去那头吗?」我改问道。寒竹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好奇的,是我们要怎么越过这条万丈深渊到达对面去,在断崖前有
四座看起来历史相当悠久,但十分牢固的木篮,木篮上方的提把是条粗衫木,提
把上还吊着一整条宰杀过的肥羊。

  寒竹驱马直接走进木篮,它的空间大小刚好容纳马匹站立,我看其它马匹也
都分别进了另三只木篮,接着他们纷纷解下吊在上面的肥羊,寒竹一手拎着羊,
一手纤指放进唇间,发出一段嘹亮悠长的哨音,哨音盘旋而上,近处消失、远处
又出现,好像已经传到地球以外的地方。其它三匹马上的人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
发出同样的哨音,在凄冷的月色中,有股诡秘的气氛在酝酿。

  这样又等了几秒仍没动静,我真的耐不住性子开口要问,却忽然有股强劲气
流从天罩下,逼得马儿都有点站立不稳,我猛抬头竟然见到一头巨大无比的秃鹰
正朝我们而来,当场又惊叫出声,寒竹却见怪不怪,一把将肥羊抛上半空中,秃
鹰精准的将猎物叼住,接着宛如树干粗的爪子抓起我们的木篮,呼呼的振翅将我
们带上天空。

  「你们老喜欢搞这些吓人的把戏吗?」我逆着风朝寒竹喊道。「这是几千年
来,我们组织进出的方式,外人才不容易进入!」她大声回答我。我往下望是云
雾飘渺的峡谷,要是掉下去可能连骨灰都找不到,还好那头巨鹰飞翔得很平稳,
没有丝毫倾斜或颠簸,不到一会儿功夫,我们就平安降落在苏敏寺前的空地。

  秃鹰完成任务后,振振翅膀飞到附近一块山岩上,开始享用肥羊。接着提清
龙、宫藏虎和小师妹也分别由三头巨鹰运送过来,我的视线一直离不开这些异常
巨大的猛禽,世上竟有如此生物,看来香格里拉苏敏寺果真是超神秘的地方。

  众人下马后,提青龙带头走向寺前的石阶,我抬头一看差点腿没软掉,每层
石阶最少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全部石阶加起来更不知有多高,站在下面往上望
去,根本看不见主建物,要到上面得带全套的攀岩工具。

  我正在想如果要爬上去恐怕只剩半条命时,提青龙已伸出他蒲扇般的巨掌,
印在石阶面上一处异常光滑的区域了,那片完全看不出有缝的阶面,竟然往后陷
入、再朝两边分开,里头出现一条三公尺宽的通道,原来这里有入口,我暗暗松
了口气。

  走进通道,四面都是雕凿出来的岩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点油的壁灯,
很像古代城堡内部。走了大约五分钟,我们来到地道尽头,前方又是一片石壁,
粗糙的壁面上也有一小片面积光滑的区域,提清龙伸手在那片光滑的岩壁上点了
几下,倒像在按什么密码,只是我一点都看不出有东西能让他按。

  那片岩壁在他手指点完后,又整面往后陷再分开,眼前出现宽广的大厅,大
厅的四面是光亮的石墙,中心有九把厚实的椅座排列成整齐的ㄇ字型,其它便空
无一物,整体显得单调而冰冷,座椅的材质有点像金属,体积比寻常座椅大的很
多,而且椅背出奇的高,尤其最前面中间的那把,椅背少说也有三公尺,虽然它
外型简单,但让人感觉有十足的份量和权威,一眼就知道是首席位置。

  我们几人在坚硬的地面行走,发出啪咑!啪咑!清脆的鞋步声,我一边走,
一边总觉得这空荡荡的地方不只我们六人,好像有很多只眼睛在我的身后盯着,
心里十分别扭!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扫过刚走的地方,骇人的是左右两旁好像真有
人站在那里!我蓦然回头,原先一路走来空无一人的地方,现在竟站满一排一排
肌肉纠结的壮汉,他们全赤裸着上身,手持各式古怪兵器。

  「寒竹!他们!」我瞠目结舌拉住寒竹,她知道我又被吓到一次,笑着说:
「这是移形幻场,我们现在在组织的中心,这些师兄是看守苏敏寺的黑天金刚,
你刚刚进来看不到他们,是因为有精密的光线折射,只要你回头再看,就可以发
现他们一直都存在。」

  我还想再问时,一个男人声音从近处传来:「小竹,你回来了。」那声音厚
实而温沉,有股让人感到无法抗拒的威严,我很自然猜想这声音的主人必是他们
的师父。

  果然寒竹叫了声:「师父!」独自朝前走去。我在想是不是见鬼了,前面跟
本空无一物!连唯一的那些座椅都没半只人影。

  结果我可能真的是见到鬼,寒竹一走向前没几步,我见到最前面的那把座椅
上,隐隐出现一个人形,四周景物也在变化,没多久刚刚不存在这空间里的东西
全都出现了,除了整齐排列、十分壮观的黑天金刚外。

  原先单调的石墙面变成华丽的鎏金画壁,排成ㄇ字形的九把金属椅也变成古
色古香的木倚,而坐正中间椅子上的,是一名两鬓灰白的中年男人,年龄说不上
来,可能五十几或更老些,其实他长得很英俊,如果年轻二、三十岁绝对可以去
当偶像歌星或演员。

  寒竹走到中年男人面前,男人怜爱的伸手抚着寒竹肩头,态度好似父亲对待
女儿:「你瘦了,这一趟是不是吃很多苦?」。

  「没有,我一切都很好。」寒竹柔声回答。

  「为了霆儿的病,差点让你万劫不复,他欠你太多了。」寒竹的师父叹口气
道。

  「这本来就是我该作的,对了!雷师兄他还好吧?」

  「很好,左常青的医术还不错,他的毒暂时压制住了,你把血清带回来了是
吗?」那中年男人锐利的目光移向我。

  我对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毕竟我是活生生人,不喜欢被当成某种东西看待。
寒竹大概知道我的感受,忙说:「师父,这位黎先生在危急时救过我的命,还一
路冒险跟我回来帮雷师兄解毒,所以我想或许……应该以待客之道礼遇。」寒竹
看起来有点紧张。

  那男人静静听她说完,他深沉的眼神彷佛能看穿人心最深处,寒竹在他注视
下显得更为不安,这是我第一次看白雪死神也有害怕的时候。

  半晌,他才开口:「照你的意思去办吧,不过大局为重,希望你没忘记组织
的规矩是不能变的。」

  「是!小竹一定不会忘记。」寒竹松了口气回道。

  「这就好,去看看霆儿吧,他每天都念着你。」

  「谢谢师父。」寒竹走回来,向她师妹道:「小鹰,你帮黎先生安排住的房
间,我先去看雷师兄。」

  「知道啦!你放心去找雷师兄,待久一点也没关系,等会儿我帮你们送饭过
去。」那小师妹笑嘻嘻的道,寒竹瞪了她一眼,再转头看我欲言又止,我朝她微
微一笑,意思是我没关系,她尽管忙她的。

  「黎先生,这边请吧!」寒竹的师妹比了请的手势,我正要跟她走,突然听
见有人叫小竹,这次并非她的师父,我顺声音望去,见到一名玉树临风、面如玉
冠、剑眉星目、长发飘逸,活脱是偶像漫画男主角的年轻人。

  「师兄!你怎么出来了?」寒竹奔向他,言语中充满关切之情。

  「我知道你回来,就想马上见你,那里还待得住房间?」那年轻人抓起寒竹
的手、深情的望着她说。

  我不用想就知道那人便是寒竹朝思暮想的雷霆,他们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璧
人,我先前说香格里拉的坛主若年轻二三十岁,必定可风靡全球少女,而现下和
寒竹站在一起的雷霆,就像是年轻三十岁的坛主,他的俊逸和寒竹的美,让人由
衷觉得不属于尘世。

  而是天界才有,我想不论是谁来看,都会觉得寒竹身边就应该有这么一位出
众的男人,也只有他才能匹配寒竹的绝色容貌。只是不知怎么,我心中竟有股失
落感。

  「走吧,我们去里面聊。」雷霆牵着寒竹的手,走往另一边通道。

  「黎先生!」我陡然回过神,原来寒竹的师妹在催促,我忙跟上去,她领着
我走另一条信道,这里的信道和我刚进来的地方相似,四面是粗糙的岩壁,每隔
一段距离就有一盏壁灯,我一边走一边张望,想查看这地方还有什么古怪之处。

  「我叫虹鹰,你叫什么名字?」寒竹的师妹突然转过来跟我说话。

  「喔……我吗?」我没头没脑的回答,马上觉得自己很蠢,当然是问我,不
然这里还有谁?因此赶忙接着说:「我叫黎书侠。」

  「嗯……黎书侠,听起来很有正义感,不过我听宫师兄说,你犯过一些罪,
是不是真的?」她好奇的看着我。

  我暗骂宫藏虎这家伙真是我的死对头,巴不得把我的丑事宣扬给全世界人知
道!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刚出狱而已。」我坦然答道。

  「我看你不像那种人啊?」她天真的看着我说,我发觉这美丽的小姑娘一点
心机都没有,又和寒竹冷漠的性格不同,但会不会杀起人也不手软?

  「那种人?」我故意逗她问道。

  「会欺负女生的那种。」她认真的回答。

  「是不是会欺负女生,不能光凭外表来判断的,你还年轻……」我依老卖老
的说,怎知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哈!你以为你长得好看,所以我才说你不像
会欺负女生的人吗?真是厚脸皮!」

  我愣了一下,脸不禁热起来,没想到反而被这小妞消遣一顿。

  「哼!那你又是怎么看?觉得我不是那种人?」

  「如果你是,寒姐姐不会对你那么好。」

  「寒竹?」我认真回想,后来这些天的相处,她对我是还不错,而且救过我
一命,但她最终目的也只是想我活下来,跟她回来救她的心上人,等到雷霆的病
毒解了,不知道还会不会管我?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孤独的感觉,其实这五年来
我没一刻是不孤独的,反而是这些天跟寒竹相处让我暂忘了这种感觉,但她毕竟
是别人的,我想我连和雷霆站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吧。

  「她对我很普通啊!没你说的那么好吧?」我故意这么回答。

  「什么普通?」虹鹰夸张的叫道:「你知道寒姐姐除了和雷师兄牵手外,从
不让别的男人碰到身体,今天我们听到她要跟你同骑乌云,每个人都以为听错了
呢!」

  「是吗?你的寒姐姐是不是对男人过敏?」我一脸怀疑的说。但想起宫藏虎
当时激烈的反应,也对虹鹰的话有几分相信。

  「才不是呢!她对雷师兄就不会!对了!你说,他们两人是不是很相配?」
虹鹰兴冲冲的问我。我在想这甘你什么事?替别人高兴成这德性,不过嘴里还是
敷衍的说:「是啊,是很相配。」这时我倒想起一个问题,问虹鹰道:「你的雷
师兄,是不是你们师父的儿子?」

  她眨了眨眼,歪着头问:「你怎么知道?寒姐姐告诉你的吗?」

  「没有,我自己算出来的。」我故作神秘的回答。

  「骗人!」她不屑的偏向一边,过没半秒又突然转过头对我说:「你真的会
算命?等一下帮我算好吗?」

  我啼笑皆非,不知如何回答,还好目的地好像到了,虹鹰手贴在岩壁上,没
多久那面岩壁也往后陷再分开,出现一间有床和桌椅,看起来简单,却是这些日
子来我见过最舒适的住处。

  「好啦!你睡这里,等一下有人会送晚饭给你,我晚一点再来,你说过要帮
我算命。」我压根没答应过她,正想反驳,突然又改变主意,这里这么神秘,反
正闲着也是闲着,如果她来正好可以问些事。

  她后脚一离开,门马上合起来,我根本来不及叫住她,问清楚这门要如何打
开,不过很快我便知道他们没打算让我自由的进出房间,门旁边有一块平滑的岩
面,我看过他们把手贴在上面,或按一些密码门便会自动开,但我的手贴上去根
本起不了作用,更看不出这片岩面到底有什么地方能按密码,只好气呼呼的往床
上一躺,等有人来再好好发泄心中不满。

  躺了一会儿,我开始有点无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梦中好像有人接近床
前,空气中飘来一缕淡香。

  「谁?」我警觉的醒来坐起身,嘴唇却和两片柔软的东西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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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情转爱意

  「啊……」被我撞到的人轻叫一声,倏然往后退,我定神一看竟是寒竹。

  「你……」她捂着嘴,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瞪住我。

  我才知道刚刚碰到的竟是她香唇,当场急得支支唔唔解释:「对不起……我
不知道你在前面,决不是故意要占便宜……」

  「算了!」她手放下来,脸有些红的说,我看得出她并不发怒,心里才松口
气。只是她刚刚未免也靠我太近了,才让我一坐起来就撞到她的唇。

  「对了,你不是在陪你的雷师兄吗?」我突然想起问道。

  寒竹恢复了她一贯冰冷的神色,说:「他需要多休息,我顺路经过送吃的给
你。」

  「喔,谢谢!」我看见桌上有热腾腾的白饭和三菜一汤,一连十几天都是吃
干粮,现在闻到热菜的香味,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的叫。寒竹听到我肚子的叫声,
忍不住笑出来,我呆呆的看着她。

  「你看什么?」她收回笑容问道。

  「你笑的样子真好看。」我由衷的说。

  她闻言又嫣然一笑,只不过这次有些羞赧:「傻瓜,快吃饭吧!」

  我又想起虹鹰说的话,寒竹对我真的还不差,世上有这种待遇的男人,我可
能是独二无三,不过我没想太多,毕竟她和我是两种不同世界的人,寒竹站在一
旁,我拿起筷子吃饭觉得有些不自在。只好随便找话题:「对了,你吃了没?」

  「嗯!」她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既然她没离开的意思,我也不管了,
先填饱肚子再说。

  「你的师兄……我是说雷霆,跟你很登对。」我一边夹起菜一边说。

  「是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她认真的问。

  我有些意外的转过去看她:「是啊,你们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一对,天上的神
仙眷侣也不会比你们好看。」

  她没回话,怔怔的看着我,好像心事满怀的样子,我想她或许担心雷霆体内
病毒能不能解。

  「你放心吧,你二师兄不会有事的。」我安慰说。

  「谢谢!」她唇角勉强牵动一下回道。

  「对了!什么时候要抽我的骨髓?」

  「你那么喜欢被抽骨髓吗?」提到这个问题,她的脸色突然沉下来,我真弄
不懂这冰山美人的心理,明明前一秒钟还好好的,下一秒就下起雪。

  「也不是啊……不过我总要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完成答应你
的承诺之后,我也该回正常世界过自己的生活,你知道我已经在监狱里浪费了五
年……」

  「好吧!你想走便走!我根本不需要你!」她突然站起来转身恼怒的说。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弄到这里,随便又叫我回去,
你当我是鸽子吗?」

  寒竹背着我:「哧!」一声笑出来。「这有什么好笑?」我不爽的问。

  「你如果是鸽子,一定不是什么聪明的鸽子。」她竟还嘲笑我,我索性装作
生气道:「本来就是,你们把我关在这里,说好听一点是客人,其实和鸽子被关
在鸽笼有什么两样?」

  「我们组织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出,所以委屈你待在房里,其实我……
我也知道对不起你,但是!」寒竹突然又变得黯然,心中有事想对我说些什么,
却又说不出口。我隐约感到会不会和我未来的命运有关,然而我却不愿去多想,
反正自己在她面前曾大发豪语说过,为了救雷霆,即使要我牺牲生命都可以,果
真为此没命我也只能认了,不然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又能逃那去?

  「算了!让我自由进出,我也不知道能去那?不如你来陪我就行了。」我随
口逗她,要是一个礼拜前,我绝对不敢和她开这种轻薄的玩笑,这些天她脾气变
好很多,我才敢偶尔在她面前小小放肆。

  「真的吗?你希望我陪你?」她突然回头望着我,被她那黑白分明的美眸一
看,我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假的!你不用理我乱说话,好好照顾你未婚夫
就是了。」

  寒竹沉默下来、脸色不是很好看,我以为刚刚又冒犯到她,也不知道如何收
尾,气氛变得有点闷。

  还好门在这时打开,原来是虹鹰来找我,她们师姐妹一照面,彼此都愣了一
下。

  「寒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刚刚雷师兄还问你去那儿呢?」虹鹰讶异的说。

  「我是来告诉黎先生明天要抽骨髓的事,对了?你来作什么?」寒竹反问。
我心想你这寒竹那时会睁眼说瞎话?你根本连提都没提。

  「我……我啊?」虹鹰一付作贼心虚的模样。

  「当然是你啊!这里还有谁刚进来?」寒竹盯着她问。

  「黎大哥……说他会算命,我想说没事嘛……就想来给他算算啰!」虹鹰边
说边偷瞧寒竹的脸色,好像怕捱骂。

  「黎大哥……哼!你们倒是熟得很快?别说我没警告你,他是强奸未成年少
女的强奸犯,太信任这种人到时吃亏没人救得了你!」寒竹冷冷说完,头也不回
的按开门走出去。

  「你惹她生气了吗?」虹鹰吐了吐舌头问道。

  「我?哼!她本来就很讨厌强奸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对我一直都是这样
的!」我没好气的回答。

  「是嘛?总觉得你们两个怪怪的。」她斜斜的打量着我,一脸怀疑的样子。

  「那里怪?」我反问道。

  「她还亲自送饭给你,寒姐姐从来没对雷师兄以外的男人那么好过。」

  「哈!我千里迢迢、冒着生命危险跟她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救你的雷师兄,
她对我好本来就是应该的,有什么好奇怪?」

  「唉呀!你不知道寒姐姐的个性,说你也不会懂啦!」虹鹰皱着眉说,好像
有什么事让她想不通,不过马上又恢复小女生的本性,缠着我道:「算了!不想
了!帮我算命吧!」

  反正我也无聊,就认真的帮她算起来,从面相、手相、八字到星座,滔滔不
绝地说了将近一个多钟头,这种年龄的女生最喜欢算命,我少不经事时为了追马
子,每种命书都涉猎过,因此胡言乱诌难不倒我,我还专挑好听的、有趣的说给
她听,这小妮子动不动就咯咯咯的笑不停,看来她在这种地方一定过得很无聊,
不然不会对我的口才这么捧场。

  我看她已经和我很热络,才开始向她打听有关香格里拉和苏敏寺的事。

  「我们现下在的地方,是不是就在苏敏寺里面?」

  「嗯……应该是,又不全是。」她虚虚实实的回答,我以为她故意耍弄我,
心中感到有些不快。

  「算了!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

  「不……不是这样,我们是在苏敏寺神殿下面,可以算是它的一部份,但并
不是在主体里面!」虹鹰着急的向我解释。

  「那神殿主体里面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没进去过。」她摇着头道,她的说法和寒竹一样,一千多年来
还没人到过寺里面。

  不过我还是故意问:「你没进去过?你一直住在苏敏寺下面,怎可能从没进
过神殿?」虹鹰怕我又不相信,忙接着说:「是真的,不止我没进去过,我的师
兄、寒姐姐甚至坛主也没进去过!听说已经一千多年没人进去过了!」

  「难道你们都不会想进神殿看看吗?它就在你们上面,竟然从没人去过,岂
不是很怪?」

  「没办法的,不是我们不想进去,而是进不去!据说每隔数百到千年,才有
一次进寺的机会。」

  「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有机会?」

  「据说是煜佛慧星降临时,神殿的门才能打开,还要有密光石为钥。」一听
到密光石,我坐直起来,惹得虹鹰怪异的打量我。

  我赶忙伸伸懒腰道:「坐的腰好酸。没事!你继续说啊!」

  「还要说什么?我懂的也不多,不过曾听坛主和雷师兄在谈这件事,记得坛
主说……苏敏寺里藏着足以毁灭世界的强大力量,但只有进去过的人才知道,也
就是说目前世界上并没人知道那个秘密。」

  我愈听愈玄,若是没见过这座惊人的寺庙,我一定以为在听神话,但现在却
不由得有几分相信,毕竟这么伟大的建筑,世上竟没人知道,本身就是件不可思
议的事。

  「现在没有,那以前呢?我是说苏敏寺存在已经几千年或更久了,一定有人
曾进去过吧?」

  「听说是真有这么一个人,而且是个西藏的国王,他的妻子还是另一国的公
主,不过后来这个国王并没有统治全世界,原因是怎样只有天晓得。」

  「国王……公主……」我心中立刻有了一点概念,将她的故事和苏敏寺的外
貌联想在一起,让人不由得浮现一千三百多年前,中土有位公主,从盛极一时的
王朝下嫁给西边小国的国王,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文成公主和蕃。

  蕃指的是吐蕃,也就是现今的西藏所在,那位吐蕃王也是西藏有史来最有名
的国王松赞干布,布达拉宫就是他在位时建造的,苏敏寺和布达拉宫轮廓十分雷
似,我想虹鹰说的应是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无疑。

  「喂!这可是秘密喔!你千万别在我坛主和师兄们面前提起,也不能告诉任
何人,否则我就惨了!」虹鹰紧张的看着我说。

  「放心,我会保密的,对!那个什么佛……的慧星,是不是又快降临了?」
我心想审判长的人会一路追补寒竹,必定也知道这些秘密,而且在苏敏寺即将开
启之前他们抢夺密光石才有意义。

  「你怎么知道!寒姐姐告诉你的对吧?」虹鹰说。

  「她没说,我也是猜的,因为一路上有人追杀我们,要的便是那颗石头。不
过说也奇怪,密光石那么重要,寒竹总不可能带在身上去出任务吧?他们怎么会
一路盯着我们呢?」我有点想不通的道。

  「不知道,不过香格里拉几千年来没有外人知道过它的位置,即使有也没办
法再出去,寒姐姐又深受坛主信赖,在香格里拉的地位很高,他们或许是想抓到
她再利用她来拿密光石吧!」虹鹰勉强回答了我的疑问。

  我却从她话中想到另一个问题,心中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要是如她所说这
里进来就出不去,那我岂不是再也回不了家?

  「不过你是寒姐姐带回来的客人,师父也答应要以礼相待,你是不会有事的
啦!放心好了!」虹鹰也想到她刚刚话中有话,忙安抚我道。

  「说实话,如果你们不放我走,我也是莫可耐何?在这里就算死了也不会有
人知道。」我故作悲观的说。

  「不会啦……不过我看来看去,恐怕只有一个人不太舍得你走。」她鬼灵精
似的说。

  「那一个人?」我问道。

  「还那一个人勒!当然是寒竹啊!」虹鹰学我的语调说。

  「哈!你是不是脑袋烧坏了!她干嘛舍不得我走?」我哑然失笑道。

  「我从小和她相处,了解她比你多太多了!她对你的好,有时已经比对二师
兄还超过,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她不服气的说。

  我并不是没感到寒竹对我有些特别,这段期间我们两人经历许多危难,多少
产生了一些患难之情,但那到底只是在特殊环境下互相依赖的情感,若说她会喜
欢我这个落魄的人,我可是连作梦都不敢想,对现在的我而言,别说寒竹这么遥
不可及的绝色美女,就算普通的女人在我面前,我都会觉得自卑,那有勇气去想
喜不喜欢的问题!

  「你想太多了,她宁死也要回来救你的雷师兄,那份坚定的爱情我看了都会
感动,而且就如你说的,他们确实是很相配,全世界很难找出比他们更完美的一
对。至于我,她能不讨厌我就不错了,不可能对我有什么感觉,我也不敢胡思乱
想。」虽然我一直拿虹鹰当小妹妹,但这些话确实是肺腑之言。

  「你……在什么情况下犯了罪?」虹鹰又另辟话题问道,一边还贼贼的打量
我眼神,深怕我不高兴。我笑了笑回答:「这是限制级的,不能告诉你。」

  「什么叫限制级?」她不服气的问道,我想这小美女自幼生活在与世隔绝的
高山雪域,一些文明社会的事大概不太清楚,只好尽量向她解释。

  「所谓限制级,就是年纪太小不能看,也不能听的事。」

  「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不就是性交嘛!你犯的罪就是强迫别人跟你性
交!这有什么好神秘兮兮的!」她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还好我嘴里没东西,不然肯定喷出来!这种事从一个少女口中说出,更让我
全身如万蚁爬行,羞愧得不知如何回应,过了快十秒,我才叹口气说:「你既然
都知道,又何必再问?我真的累了,你回去吧!」

  「你生气了?」虹鹰一脸悔意,小声的问道。

  「没有!你说的没错,我作得就是那种事,只是时间已经不早,我要休息,
你也该回去休息,否则被误会就不好。」我耐心快用尽的说。

  「还说没生气!你第二次赶我走了!」她委屈叫道,遇上这种缠人精,我还
真是哭笑不得,正想跟她说明白,她却扑进我怀里,我吓得一时手足无措,想把
她推走,她却抱得愈紧。

  「你这是作什么……别再害我了!快放手!」

  「你说你配不上寒竹,那我没她那么美,也没有雷师兄那么好的男人陪,你
可以喜欢我吧?」虹鹰丝毫不腼腆的说,我真不知道这样的艳遇是福还是祸,这
小妮子正值年华,可能对情事好奇,因为和我聊天聊得高兴,我又逗她开心,就
想找我试试,但我怎么也不能犯这种错,不然天晓得又会出什么事!

  「你别傻了!我不会喜欢你的!再不放手要生气了!」我板起脸严厉的说。

  「我不要!我要……你和我接吻……」她果真闭上眼睛将香唇嘟过来。

  「开什么玩笑!」我忙用手挡住。

  人在走霉运时,真的什么烂事都可能发生,即使前一秒是桃花,下一秒都可
能变成凶灾,好像老天爷要倾全世界力量和你作对一样,很不幸,我现在就是这
种状况!

  虹鹰和我在床上纠缠不清时,房间门突然开了!一道人影伴随如雷暴喝疾射
而来!

  「淫贼!你敢在香格里拉乱来?」

  我想这下完了,来不及用手挡住来人的攻击,胸口就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
撞上,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碰到墙壁,等到能反应时,除了浑身骨骸都快
散裂的疼痛外,喉头也涌起甜意,开口就喷出鲜血。

  我忍着痛刚爬起来一点,就觉得天旋地转又趴了下去,勉强睁眼看到雷霆站
在面前,寒竹则在门口,她脸色惨白,眼神交织着气恨和关切。

  「你……你怎么打他!」虹鹰吓呆了,过了几秒眼泪才洴出来,气急败坏的
朝雷霆大叫。

  「这种淫贼死有余辜!你让开!」雷霆冷冷的说。

  虹鹰忙挡在我前面,急着为我辩解:「不……不是这样……我自己要黎大哥
亲我……但他不愿意……正要把我推开……你们就来……真的不关他的事……」

  「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雷霆依旧冷傲的说。

  「你要打就打!打死我最好!」虹鹰委屈的叫道。

  这时寒竹也走到雷霆身后,在我模糊的视线里,他们两人竟变成赵俊杰和嫣
嫣的面孔,顿时心里更觉得了无生趣。

  「咳……你……让开……吧……反正我也活得那么累……咳……死……也没
什么……不好。」我边咳血边向虹鹰说。

  「不啊!不关你的事!你不能死!寒姐姐……你说说话啊!告诉雷师兄,黎
大哥不是那种人,你应该最清楚是不是?求求你告诉雷师兄!」虹鹰见求雷霆没
用,只好转向寒竹救命。

  寒竹闻言并没说任何话,不过脸色更加难看,虹鹰仍想开口,雷霆劲指一出
点了她颈侧,她立刻晕了过去。

  「师兄!什么事?」宫藏虎也赶来。「这个人渣想侵犯虹鹰,还好我们刚好
看到。」雷霆说道。

  「可恶!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宫藏虎提起掌就要过来,我闭上眼等
死,这时提青龙也出现,他拦住了宫藏虎道:「宫师弟且慢,等抽出这家伙的骨
髓再料理他,反正我们迟早要杀他,不要贪急而误了二师弟的身体。」

  我终于知道,原来寒竹还是出卖了我,她说医好雷霆后会让我平安离去,其
实等雷霆的病毒一解,就是我大限之日。

  「好吧!明天治好雷师兄后,我就了结这狗东西,让他受尽折磨死去。」宫
藏虎边说边走来,突然提腿往我膝部踹下,我惨叫一声,听到骨头脱裂还有寒竹
叫住手,就这样痛昏了过去。

  我醒来时,已经被送到一间满是医疗仪器的房间,这里除了各种先进的医用
设备外,还有一面写满各味中药名称,十分巨大的厨柜,药材和化学药剂的味道
中西合壁,混杂在空气中显得有些刺鼻,我人则趴在手术床上、四肢和身体都被
宽带固定住,除了腿很痛外,背脊也隐隐发疼。

  若是没猜错,在我昏过去的这段时间,他们早已抽走我的骨髓。眼前有个满
头白发、医师装束的男人背对着我,双手正忙碌操作着大型仪器,视线则紧盯住
旁边的电脑萤幕。

  没多久,我听见他兴奋的自语道:「完成了!分析系数总算恢复正常!」。

  这时房间的门嚓一声打开,提青龙、宫藏虎和寒竹陆续进来。

  「左先生,血清有没有效?」提青龙开口就问。那白发男人应就是一直为雷
霆治疗毒伤的左常青。

  「好消息,我刚为雷公子的血液作过分析,现在完全没有病毒存在,已经百
分之百复原了。」左常青笑答道。

  「那真是太好了!师妹,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提青龙高兴的说。

  寒竹报以一笑,不过神色有些勉强。她看向我这边,我木然和她四目相接,
她眼神又转到别处。

  「现在该来处理这人渣了吧!」宫藏虎走向我。

  「等一下!」寒竹又挡住他,宫藏虎气呼呼的说:「到现在你还护着他吗?
别忘了任何外人都不能活着走出香格里拉!」

  「我没忘!但人是我带回来,要杀他也轮不到别人,我亲自动手!」她冷冷
的说。

  宫藏虎吼道:「这人渣是我的!说好事后要留给我解决,为什么又变卦?」

  「我不记得答应过你,总之人是我带来,杀他也是由我动手,这是组织的惯
例!」寒竹不为所动道。

  「宫师弟,你踩断他一条腿,说来也算报过仇,寒竹说得没错,人是谁带来
就由谁执刑,你还是退下吧。」提青龙在一旁排解。

  宫藏虎气得咬牙切齿、狠狠盯着我,他对寒竹一向不敢拂逆,要不是真的很
恨我,也不会和她在这里争执不休了。

  「算你好狗运,要是让我动手,你少说三个小时才会断气,现在由寒竹了结
你狗命,你痛快多了!」宫藏虎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启门离去。

  提青龙解开固定我手腿的宽带,要我下床,我腿骨不久前才被宫藏虎重创,
但后来显然有人帮我接回去,而且接的人医术不错,虽然动起来还很痛,不过已
勉强能走路。

  「提师兄,我押他走就行了。」寒竹道。

  「好!我们外头见。」提青龙离开后,只剩寒竹和我,她冷冷的说:「我必
须在所有人面前杀你,香格里拉的规定向来是外人只能进,不准活着出去,以前
是我骗你,你想骂就趁现在骂个够吧!随你怎么骂我都接受。」

  我根本不想多看她一眼,因此面无表情,不发一语朝外走去,寒竹只好跟上
来。由于腿伤未愈,我走起路拖着一条腿,活像个瘸子,把自己搞成这么狼狈,
不早点死还留着丢人现眼吗?

  「你真的没话对我说?」寒竹又打破沉默问道。我视她如空气,头也不回继
续一跛一跛走路。「黎书侠,你站住!」她碰了两次钉子,显然已经开始发怒,
但我依然没看她半眼。

  女人真不可理喻,明明害了你,却还要你顺着她,不理她马上就尝到苦头,
她受不了我的漠视,竟然一腿扫向我下盘,我重心不稳直往前扑,趴倒在地上。

  「你没怎样吧……对不起……都怪你不理我……我才会动手……」更不可理
喻的事还在后头,明明是她把人弄倒,却又上来扶起我,既关心又懊悔的问我有
没有事?

  我愤怒的推开她,这时宫藏虎和提青龙已经从走道另一头快步赶来。

  「怎么了,这家伙还好吧?」提青龙带着疑惑,打量着摔倒在地的我问道。

  寒竹恢复原来冰冷的神态,回答道:「没事,我们走吧!」

  于是提清龙和宫藏虎一人一边拖着我,朝神殿外的方向走去,我实在不愿死
得这么窝囊,连走路都不得尊严,但一切似乎没我选择的余地。

  他们将我拖到殿外广场中央,这里气氛像是古代刑场,数十名黑天金刚整齐
排列围在两边,充满肃杀之气,香格里拉的坛主和雷霆高站在神殿台阶上遥遥观
刑,这里我认识的人都到齐了,除了虹鹰。

  「跪下!」宫藏虎重重朝我腿弯踹落,我不由自主跪倒。不论什么时候,他
总不忘来参一脚,真是我最大的死敌。

  我当然不愿意这样任人摆弄,于是咬着牙又逞强站起来。

  「你这杂碎,自找苦吃是吗?」他不知从那里拿来皮鞭,「啪!」结实的鞭
打在我背上,我痛得眼冒金星,身体摇摇晃晃,不过还是苦撑住没倒下。

  「哼啊!逞好汉是吗?我就让你变回窝囊种!」宫藏虎抖动皮鞭发出了啪!
啪!的清响,我知道他又要来了。

  「宫藏虎,够了!你退到一边去!现在是我执刑不是你!」寒竹看不下去沉
声喝道,宫藏虎恶狠狠的盯着我一会儿,才不甘愿的收鞭走回去。

  这时所有人都离我们一段距离,诺大的广场中央剩我和寒竹,寒竹手握一把
银色十字弓,箭已上弦,凛寒的强风呼呼吹袭,站立山头的二头秃鹰,死神般的
眼睛正盯着我。

  「你这是何苦?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就少许多皮肉之痛。」寒竹无可奈何的
对我说。

  我还是没答复她任何话,寒竹见我根本不理她,叹口气咬了咬唇,恢复冷漠
的神色道:「走!到断崖旁边!那里是你受死的地方!」

  我拖着受伤的腿走向苏敏寺前那道深不见底的断崖,寒竹也跟我走来,到了
只剩二步不到距离时,才叫我站住。

  她在我面前举起手中的十字弓,冷冷的说:「你自己下去吧,我不想用这个
杀你。」我转头看了一眼,悬崖下依旧云雾缭绕,真不知有多高,这是我最不愿
意的死法!说穿是我有强烈的惧高症。但我又不能在这里腿软,否则岂不被他们
笑死,于是硬着头皮转回头面向寒竹,故作英雄状说:「你是不是良心不安,有
胆就亲手杀了我,为什么还要逼我用自杀的方式?」

  怎知我才开口,就看见晶莹的泪光在她眼眶迅速晕开,化成两痕清泪无声无
息滑落。

  「你总算肯跟我说话了,是吗?」她有些难以控制情绪轻颤的说,我却不知
如何反应,只是惊讶的看着。

  「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她凝望着我,眼神变得柔情似水。

  「我……寒竹……你……」我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点无措。但心中也是
澎湃汹涌,她的眼眸已经把我彻底溶化。

  这时远远传来香格里拉坛主的催促声,要寒竹赶快动手,我和寒竹却宛如置
身在无声的世界,彼此眼里只有对方存在。

  寒竹垂下十字弓缓缓走近我,两条胳臂搂上我的脖子,柔软的香唇印在我嘴
上,我屏住呼吸闭上眼,只希望这一秒永远别过去。

  然而一声如猛兽发狂般的暴吼却打破我们短暂的幸福,当我睁开眼时,雷霆
正以闪电般的速度朝我们狂奔而来,不解、不甘和愤怒扭曲了他英俊的面孔,寒
竹离开我,挂着泪的清丽脸庞流露出温柔的笑容。

  「答应我,这辈子一定要记住我。」说完最后的一句,她猛然将我朝悬崖推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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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伤心分离

  这座看来已千百年历史,却不知多久无人造访过的古寺废墟,光是支撑天顶
的石柱都有数人合抱之粗,残破的石墙和塌了一半的屋顶让它看起来更显荒凉,
但却不难想象当年碧丽堂煌的景象,它规模的宏伟虽然不及苏敏寺,却也是大得
让人心生敬畏。

  尤其浮嵌在寺墙上的巨型立体佛雕,每一尊都栩栩如生,倒塌掉的不算,这
样的神佛大大小小至少上百尊,或飞或坐、或狰狞或慈悲,千姿百态应有尽有,
最小佛雕都有一层楼高,最大的人站在下面仰直脖子都还看不到祂的脸,而那些
掉在地上的鎏金寺瓦,每一片的面积也足足有篮球场的四分之一大。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吸引我目光的景物,因为此刻在我面前的,是几十头
形体巨大的秃鹰,像这种电影当中才有的怪物,单看一头就已够骇人,如果一字
排开在你眼前,你真的很难不直盯着它们。

  正发呆时,一只纤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虹鹰歪着脖子把头伸过来问道:「你
怎么了?吓傻了吗?」

  「是有一点,不然你从上面跳下来试看看。」我一掌轻拍在她后脑勺上说。

  「噢!你怎么这样啦!」她摸着被打的地方,噘起嘴向我抗议。

  「我没修理你就不错了!都是你害我被你师兄误会,差点命都没了!」我假
装生气责怪道。

  「对不起嘛……我怎么知道雷师兄这么不讲理……人家也是喜欢你啊,你别
怪我了好吗?」虹鹰扮可怜兮兮的撒娇说,我其实一点都不忍心苛责她,因为她
曾奋不顾身护着我。

  「唉!算了,不怪你,反正我也没死。」我笑笑说道。她闻言脸上又出现灿
烂的笑容:「是啊!是啊!而且我还救了你一命呢!」

  「对了!你不说我没想到,你怎么知道要在下面等我……啊!是寒竹……」
想起虹鹰竟乘着秃鹰,在我直线加速下坠时接住我,才能幸免于尸骨无存,但这
些接连发生的变化着实还让我脑袋一片混乱,现在虹鹰提起,我才想到一定是寒
竹早就安排好的。

  「你不会那么笨吧?现在才想到是她!不过你是捡回一命,但寒姐姐她……
唉……她可惨了……」虹鹰感慨的说。我想起寒竹推我下悬崖前的深情一吻、千
言万语不舍分离的眼盼、还有那些刻骨铭心的话,心里巴不得立刻回去找她,再
听虹鹰说她惨了,更是为她的安危耽心。

  「怎么办?你们组织会怎么处置寒竹?」我着急问道。

  「组织……你在说什么啊?谁会处置寒姐姐?」虹鹰一脸不解的问道。

  「她违反了香格里拉的规矩,不会受到处罚吗?」

  「说你笨你还真的笨,他们怎么会知道你还活着?这件事只有我和寒姐姐两
人知道,让师父或师兄他们知道那还得了!」虹鹰看傻瓜似的瞧着我。

  「喔。」我心里想寒竹在雷霆面前吻了我,事后雷霆不知道会怎么待她,心
里担心却又不好向虹鹰说这件事。

  「不然你说她惨了!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她爱上你还不惨吗?本来她只有雷师兄,日子过得很快乐,现在你抢走了
她的心,却又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往后的日子肯定很痛苦。」她感叹的说,没想
到一向没头没脑的虹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看来不能再将她当小妹妹看待了。

  「那怎么办,你一定要帮我回去找她,老实说……我有点不祥的预感,担心
有人会对她不利,我想带她离开这里。」我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虹鹰。

  我话说完,虹鹰就彷佛见到鬼似的咯咯笑起来,更过份的是还愈笑愈夸张,
丝毫没停止的迹象,我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再也受不了,恼怒的问道:「有什么
好笑?我很认真在和你讨论这件事!」

  她见我生气才努力停下笑声,勉强正经说:「对不起啦,我是听说你要回去
带她走,才忍不住笑出来。你知道香格里拉是什么样的地方吗?你的本事会比寒
姐姐利害吗?如果没有,你怎么进去带人?别忘了我们可是费尽心思才把你救走
的,不然你早就死了!」

  我听她这么说不禁更沮丧,没错!即使寒竹有难,凭我的能力又能怎样?虽
然我大学时代热衷武术,也是空手道五段的黑带高手,但这个高手来到这全是世
外高人的地方,却变成任人宰割的软脚虾。

  虹鹰看我黯然神伤的模样,轻握住我的手道:「你别担心,寒姐姐在组织里
身份特别,没有人会对她怎样的,反而你回去的话,不但自身性命难保,我和寒
姐违反组织规定的事也会曝光,只会更害了她,难道你要我们陪你遭殃吗?」

  我听她说的很有道理,也没办法反驳,但难道我和寒竹一段情才刚开始就要
缘尽于此吗?虹鹰好像看出我心里的感受,又安慰我说:「你不属于这里,就像
寒姐姐和我不属于你们那个世界一样,不过我相信你们会活在彼此心中,如果缘
分未尽,一定还能再见面,还有我也一样活在你心里!」

  我正讶异这小虹鹰几时说起话来变得条理分明,听到最后一句才觉得有点格
格不入,那比较像她无厘头的说话方式。

  「这些话是你说的还是寒竹说的?」我怀疑的打量着她。

  「哎呀!你真的很讨厌耶……」她赌气扭过头,过一会才说:「是啦!是寒
姐姐要我转达你的!不过我的部份是我自己加上去,我不管!你不但要记住她,
也要记住我!知道吗?」

  我啼笑皆非的搂了搂她的肩,柔声说道:「我当然会记得你,一辈子也忘不
了。」

  「真的喔!不许骗人!」她听我这么说,高兴的反过来抱住我,我这次没再
推开她,毕竟她实在太可爱了,我不忍心让她失望。

  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什么似的啊了一声放开我,从怀里拿出一条项炼。

  「是寒姐姐要我给你的,她说给你作纪念,无论何时要带在身上,看到项炼
就想起她。」

  我接过那条看起来有相当历史的项炼,黄铜制的炼身,坠子是一颗足足有男
人拳头大小的蜜蜡。

  「还有!她说她已经帮你注射还原剂,你体内的制血剂不会有问题了。」

  脑海萦绕着这个名字,我已经开始睹物思人,即使现在能立刻回到我来的国
度,我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实在挂念着寒竹,挂念她的冷漠、挂念她比沙漠甘
泉还少有的温柔、挂念她的安危、甚至还挂念她杀人时毫不留情的样子。陷入情
网的人都会变得不太正常。

  「寒姐姐要我告诉你,一定要尽快离开香格理拉,这是她唯一的请求,你可
不要辜负她对你的付出。」虹鹰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怕我坚持要回去找寒竹,
因此又叮咛了一次。

  「放心吧,我会照她说的离开这里。」我黯然说道,因为就如虹鹰所说,我
若再回香格里拉,只会凭添寒竹的困境,不如就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当作如梦似
幻的刻骨回忆吧,毕竟寒竹和我的世界是不同的。

  虹鹰没办法陪我太久,不然回去会被怀疑,因此我要立刻启程,她走向那些
大鹰,嘴里咕咕囊嚷嚷的说了一串听不懂的古怪语言,其中一头便摇晃着巨大身
躯走出来,这些怪鸟在天上飞时很神气,走在地上却显得十分滑稽?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虹鹰道:「你刚刚……不会是在和它们交谈吧?」

  「是啊!我和它们熟得勒!」她见怪不怪的说。

  原来虹鹰的祖先世代是香格里拉的祭鹰官,秃鹰在这里是天鸟,十分受到尊
敬,它们死后必须有人处理尸体进行天葬,祭鹰官的工作就是帮秃鹰作往生后的
仪式。她从小就继承这个工作,所以早已熟知这种灵鸟的语言。

  虹鹰又从怀里拿出一片盒装掌心大小的光盘,交到我手上道:「我跟鹰老大
说了,它会送你到靠近拉萨的地方,你照我给你的地址找一个叫吴伟兆的人,把
这光盘给他,他会帮你回去你来的地方。」

  我收好光盘及项炼,虹鹰怔怔的望着我,眼眶已经红了,我知道今日一别可
能就是永别,心中也是无限离愁感伤,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

  「寒姐姐……昨晚跟我谈了很久……她跟我说……她喜欢上你……是因为你
虽然没雷师兄……武功那么高强……却还不顾死的救她……所以黎大哥……你一
定要保重……不管别人怎么误会你……我和寒姐姐都相信你是个好人……是全世
界全宇宙最正义的大好人……」她哽咽的埋在我胸前说。

  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只能把轻拍她的背表示谢谢,临行前她又要求我亲她
一下,我轻轻吻了她额头和脸颊,她已经哭成泪人儿。

  「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哭死了。」她背对着我猛擦眼泪。

  我心情也是差到极点,默默爬上鹰背,那巨大的怪鸟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双
翅一展宛如腾云般直上天空,我顶着风回头大声向虹鹰说再会,她站在寺门外一
直朝我挥手,直到看不见为止。

  乘秃鹰长途飞行的经验恐怕世上香格里拉那些人除外我是第一人,也极可能
是最后一人,要不是冰冷的风吹得人受不了,这鹰老大飞行的平稳性倒不比飞机
差,大约经过三、五小时,我们降落在靠近拉萨的山区,我想这种怪鸟并不太适
合被人看到,否则准被以为侏罗纪公园第四集开拍了,因此它放我下来的地方还
是无人烟的山区,不过遥望已可看见拉萨全市。

  我谢了鹰老大,它阴森的目光没任何反应,又振翅往回飞走,经过了这么多
波折,我总算要回到文明的世界,心情只能用百感交集来形容,这段日子让人有
经过一世纪那么久的感觉,愈靠近回程我的心也愈彷徨,因为这代表现实的生活
压力又将回到身上。

  走了二、三小时的路,终于进到拉萨,虽然这里不能和一般大都市相比,但
人来车往也十分热闹,至少嗅到一丝文明社会的气息,我依虹鹰给的地址找到一
间看起来极为平常的民宅,敲敲门,过了几秒有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出来应门,我
告诉他要找吴伟兆先生,他挥挥手表示不知道,我拿起地址再确认一次,发现并
没走错地方啊!

  突然我想起那片光盘,忙拿出来给那老人看,那老人望了一眼,迅速从我手
中拿走光盘,让开一步示意我进屋子,进屋后他要我在客厅等一下,人就从另一
个门消失,我打量这屋内的摆设,实在是平凡简单的可以,真怀疑寒竹要我来找
的人真的可以帮我回去吗?

  约莫一分钟左右,一名看起来也是平凡到暴的中年男人,从刚刚老人走进去
的门出来,一照面便伸手自我介绍:「我是吴伟兆,你是黎书侠先生吧?」

  我和他握了手回答是,还没跟他说要他帮什么忙,他就已经知道一切似的告
诉我:「黎先生您回去需要的证件和机票,我三个小时后就能准备好,您要在这
里等还是要出去逛逛再回来?」

  「我去逛逛好了。」我想难得来这里,当然得趁机走走,何况我很想去看看
举世闻名的布达拉宫呢!

  于是问清楚位置后,我朝拉布达拉宫的方向走去,拉萨市区许多店家卖的都
是当地手工艺品,这里是全世界最神秘也最著名的藏传佛教发源地,因此多数工
艺品也和宗教脱离不了关联。

  其中有一种叫唐卡的手绘图布,是喇嘛或图师以虔诚的心,一笔一画仔细勾
勒出心中的神佛菩萨、佛教传说等图像,唐卡缘于西藏地区古来以游牧为生,逐
水草而居的生活无法长住一处,所以只能将画有佛像的图布带在身边,才方便随
时修行,因为他们深信唯有今世努力修行,来世才能超脱痛苦。

  唐卡平常是卷起来,只有修行时才会放下来,每个人修行的佛菩或有不同,
也忌讳让他人看见,这也是密宗之所以神秘的由来之一。不过20世纪后随着游
牧经济活动的没落和世界一股藏传佛教的热潮,像唐卡这类原本以修行为目的的
法物,艺术收藏价值已逐渐凌驾宗教意义之上。

  我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布达拉宫已映入眼帘,看见它的第一眼,我心中的感
受是震惊和复杂,因为它和苏敏寺不只是相像而已,而是我所能记得的每一个构
造细节都一模一样!除了它比苏敏寺小上几倍。此外它还勾起我在香格里拉的回
忆,想起寒竹、虹鹰……尤其是寒竹最后那抹温柔的笑容,我心中又一阵扯痛。

  时间有限,我并没上到布达拉宫里面去,只是远远驻足凝望了一会儿,就转
往回去的路。

  在回程路上,有一幅挂在路边商家内的唐卡却吸引住我的视线,它不同于其
它以佛或菩萨为主体的唐卡,而是在画的中心有一片复杂炫烂的几合图形,周围
一阵列一阵列的天兵铁卫,层层包围这块几合图形,状似要往几合图形的中心俯
冲而下的感觉。

  不知怎么,我一见到这张唐卡感觉就不一样,虽然还不懂它代表什么意义。
于是我找到店家主人,问这张唐卡画的是什么?

  「是香格里拉。」老板竟是一名叫丹尼的白种人,想必是向往西藏文化才来
这里开店。一听他说香格里拉,我精神全都来了。

  「香格里拉在藏传佛教代表的是一个乌托邦,也是佛教最后的净土国度,这
些周围的神兵都是保护香格里拉的护法,它们让邪恶和不净无法进入。」丹尼解
释给我听。

  原来如此,香格里拉在藏传佛教是神圣的国度,这和一般人认为它是美丽浪
漫的意义上有很大的出入,虽然都是指美好的地方。

  「会不会真的有这么一个国度?」我问了一个听起来满愚蠢的问题,至少对
丹尼而言是。

  他哈哈了两声对我说:「我想佛教里的香格里拉应该是存在人心,人的善念
就是这些护法,让我们免于邪恶的入侵,至于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国度存在,我
只能回答不知道。」

  我想也是,可能这些天遭遇太多空幻离谱的事,才会使我的想法变得天马行
空。

  谢过丹尼后,看看时间也已不早了,我快步走回吴伟兆的住处。到达时他已
在等我,我接过他给我的牛皮纸袋,他逐一向我解释:「里面有你完整通关记录
的护照、今天的机票,以及一些美金,你检查看看。」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本护照就跟真的一样,还盖了我从原来地方转机到
拉萨的全部通关章。

  「放心吧!你手中的护照绝对是真的,保证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吴伟兆
得意的说。我对他的话并不怀疑,寒竹有把握的事我也没什么好不放心,只是讶
异眼前这位和拉萨街上随便看到的平凡百姓没两样的男人,怎么有这种的通天本
事,能在三个小时内帮我备齐这些高难度的证件?

  这件事过很久后,我才知道这间不起眼的民房地底下,其实是北大西洋某组
织在中亚和印度的情报中继总部,那位不起眼的吴伟兆,正是总部的负责人,官
拜少将,能指挥上千情报人员,寒竹曾在一次任务中无意救过吴伟兆一命,也让
几十名情报人员幸免于难,从此寒竹有事找他帮忙,他都一力承担。

  这个情报总部的地底电缆穿过近万公里陆地,通达太平洋的主要海底线缆,
还有强大功能的超级电脑和卫星资讯系统,世界任何区域的电脑主机大概都有办
法入侵,因此区区一本护照对他们而言只是牛刀小试,如果不是怕引起其它国家
紧张,他弄艘潜艇送我回去都不是问题。

  不过他倒是对我和寒竹的关系兴趣浓厚,有意无意的打听,我都避重就轻回
答,他知道问不出来也就放弃了,我告别吴伟兆后,带着他给我的证件物品,前
往拉萨的机场,启程返回我居住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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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部 古寺之谜


             第一章 机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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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等了,本来依约是要出书后才能贴的,但我特别和出版社商量,先贴几千
字出来,下一次贴文就要等到11/30书出版时候了,以后一个月大概会贴出
10000字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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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拉萨飞内陆,辗转转机到香港,在赤腊角机场等最后一趟返家的飞程,
香港机场是各色人士汇集流动之地,白人黑人当然不稀奇,就连穿着传统服装的
印度人或蒙着脸的回教徒,都不难在这里看见,但我发现那些已见惯千百样人的
目光,此刻竟有不少往我身上看,让人浑身觉得不自在。

  我找到一间盥洗室躲进去,一照镜才发现他们向我行注目礼的原因,原来我
太久没修边幅,现在满脸胡渣,头发又乱,更狼狈的是身上的衣裤撕裂了几处,
不像是搭机的旅客,倒像逃难的。

  吴伟兆给我的机票还是头等舱,要是我这种样子进去,恐怕更会引起侧目,
幸好他设想周到,牛皮纸袋内帮我准备了一包美金,关了几年,对钱我并不那么
有概念,因此当初他跟我说里面有些美金时我也没去点到底有多少,直到现在拆
封我才着实吓了一大跳,那一叠钞票竟有两万元。

  我也不亏待自己了,在机场的免税店把衣裤鞋袜都买齐,趁还有几小时的候
机时间,先到航空公司的贵宾室将自己整理一番再说。贵宾室里一位美丽的接待
小姐看我这身打扮,立刻出来将我挡在门口,态度还算客气的问我有什么需要帮
忙,其实她一定以为我走错路来到不该来的地方,我笑了笑拿登机证给她看,她
怔了一下,才连声说:「黎先生,对不起!里面请。」

  贵宾室里只有二、三个人,我到附设的浴室彻头彻尾把自己洗一遍,刮净胡
子、梳好头发,再换上新的衣裤,站在镜子前已是焕然一新,很久没穿得如此讲
究过,自己都快忘了以前也相当重视衣着品味,说真的我外型虽还不敢自称玉树
临风或潘安再世之类,但英挺帅气是绝对当之无愧的,只是这些年来的自卑和消
沉,全把我的自信给磨蚀殆尽。

  不过在历经这段离奇波折的遭遇后,反而让我重拾了对生命的信心,因为我
知道在神秘不知名的地球某一角落,有两位红粉知己愿意倾全心信赖我,把我当
成她们心中最重要的人,这样就够了。

  出了盥洗室回到贵宾休息厅时,刚刚那位接待小姐用讶异和欣赏的眼光看着
我,我给了她一个微笑,走向沙发坐下,她立刻过来问我喝什么,声音比先前还
柔软悦耳许多。

  「热咖啡吧,谢谢!」

  没多久咖啡送到,我一边餟着一边看杂志,约略过了十几分钟,外面突然一
阵喧吵,听到有人用很大的音量说话。

  我转回头去看,门外刚好进来一群年纪二十二、三上下的年轻人,穿着打扮
十分洋化,彼此间对话多用英语,偶尔夹杂中文的腔调也像洋人,一看便知道是
生长在国外的ABC。

  原先贵宾室连我在内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位是一对夫妻,这伙年轻男女一进
来,顿时变得嘈杂无比,其中几个ABC一来就围着颇具姿色的航空公司接待小
姐,肆无忌惮的言语调戏骚扰,连一些粗鄙下流的英文都出来了,那位接待小姐
已快招架不住,奇怪的是同在贵宾室的一位航空公司男性主管,竟然一筹末展的
站在那,目睹这种荒唐事发生,而没采取任何行动。

  那对夫妻可能因为这些人太嚣张,视趣的提起行李默默离开贵宾室,我皱皱
眉也正想离去了,因为这种环境下不如去外头商店街逛来得清静。但还来不及起
身,就有个高近2米,体格魁梧的ABC一身酒气走到我前面,劈头便说:「G
ETOUT!」

  要以我以前的脾气,不把他打一顿怎会罢休,但现在我早学会忍耐和内敛,
对这种纨裤无赖子弟,根本不想和他发生冲突,于是只笑了笑就站起身离开,那
个ABC大剌剌的往我位置上一坐。

  我走向门口时,迎面来了三名女子,好像也是和这些ABC同行的,旁边两
个长相已算不错,但和中间那位相比就明显逊色许多,她有付纤挺秀气的鼻梁,
长长睫毛下是一双乌亮的眸子,略薄却有型的朱唇,白皙剔透的肌肤,一袭米白
洋装在她身上,显得气质出众,这种女孩怎会和那些没水准的ABC混在一起,
我心中暗叹可惜。

  我靠旁走让给她们通过,还在想着这件事时,耳边却传来航空公司接待小姐
惊慌的叫声!

  「请你们别这样!」

  我自然而然望向她那边,原来那些ABC大概都喝了几分醉,刚刚是言语搔
扰,现在竟然对她搭肩搂腰起来,那位接待小姐想摆脱这些人,却被他们包围无
处可逃,一脸像受惊的小白兔般眼泪都快掉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我只觉得太不可思议,莫非他们错把航空公司的贵宾室当成
陪酒酒吧?接待小姐的男主管竟然只是手足无措在一旁劝说,而那些纨裤子弟根
本鸟都不鸟他。

  我好管闲事的坏习惯又按捺不住了,立刻大步走向那男主管,不客气的说:
「喂!你还不找航警进来处理吗?难道看不出来他们都醉了?」

  他看着我,脸上大大小小的汗粒,支支唔唔的说:「先生……真对不起……
这里的事我会处理……为了你的安全……请先离开……真的很抱歉……」我简直
匪夷所思,看来这个男主管不单纯是怕他们恶霸的态度而已,否则机场里多的是
安全驻警,怎可能任他们胡来都不去报警?

  几个ABC听到我和航空公司男主管的对谈,倒是立刻放过那位接待小姐围
向我这边。

  其中有名鼻头和耳朵一共穿十几个环的家伙了,用一种非常惹人厌眼神看着
我,嚣张的说:「你说什么?找谁啊?Do youknow who I a
m?」

  我冷笑一声用英文回答:「你大概不是牛就是某种家畜吧?不然怎么满脸都
是环?」

  他没料到我在他们一群人环伺下还敢说种话,先是愣了半秒,接着就愤怒的
出手想抓我胸前衣服,这可怜的家伙注定要倒霉!虽然我的武功在香格里拉那些
人面前不济事,但在文明世界里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个白目的ABC又怎能碰到我的身体,我假装吓一跳想挡住他的手,其实
暗中用黏力将他往前带,紧接着往后一让,这一挡一退不超过半秒,看起来我像
是被那ABC拉扯,其实是合气道的奥妙招术,旁边人还搞不懂怎么回事时,那
个ABC就往墙壁直扑而去了,「咚!」的一声,捂着嘴痛苦的哀嚎,原来连门
牙都撞断了。

  这一来引起他同行的那些ABC群情激愤,把我围逼到墙边,我装作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猛摇手向他们解释是他自己跌倒撞到,不甘我的事。心中却暗自好
笑,我故意不用空手道教训他,是因为如此一来将变成我出手打人,到时警察来
了也有麻烦,而合气道借力使力的原理,能让对方怎么吃瘪都搞不清楚,旁人看
了也会以为是他自己不小心。

  包围我的几个ABC,都是营养过剩、长肉不长脑的大个儿,航空公司的接
待小姐怕我会被打死,急忙跑来想排开他们拉我出来,一边也叫那男主管快打电
话给航警,只是那名没用的男主管却还不知在顾虑什么,抓着话筒又不敢动作,
拉扯中航空公司的接待小姐不知被谁给推了一把,力道之大让她摔出去跌在沙发
上,两条修长美腿朝天高举。

  暴力行为在醉意中传染很快,一有人动手,其它人的兽性也被激发,他们抡
起拳头就朝我脸上肚子招呼,我大声喊救命,却左顶右拉,肩肘并用,顿时惨呼
声此起彼落,有人拳头打在坚硬的墙壁、有人被同伴的肘骨顶到下颚、还有人莫
名其妙下体被重击,抓着老二在地上猛打滚。

  一下子五、六个比我高半颗头的笨牛全都失去了打架能力,刚从沙发上爬起
来,秀发还散乱一脸的航空公司小姐呆呆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和这些ABC同行的那三名女子,其中两个忙跑来看她们男伴们的伤势,唯
有那名美女没采取任何行动,隔着几公尺冷眼看着我,好像知道一切都是我搞出
来的鬼,我故意拉高音调说:「别动手,大家不要用暴力,有话好好说。」她不
以为然的笑了笑,撇过头走到沙发坐下,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好像全然不关心。

  这件事后来还是惊动了机场的航警来处理,原来这伙ABC其中一人是这家
航空公司董事长的小儿子,平常就很嚣张,不过倒没今天那么离谱过,可能是他
们喝了不少酒才会把事情闹这么大,那位美丽的航空公司接待小姐,一力站在我
这边帮我作证,表示是这些人喝酒闹事,我出面制止却引来他们动粗,但我都没
还手,全是他们自己不小心弄伤自己和同伴。

  警察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们确实是满身酒味,而且又有目击证人,也就
认定是这些ABC喝酒闹事了。这时那个懦弱的男主管倒是出面说话,一开口就
是帮这些纨裤子弟求情,还打电话给他们公司高层赶来关说,处理事情的警察为
难的问我:「黎先生,这件事我们警方的态度是可大可小,如果您坚持要处理,
我们就将这些人移送法办。」

  我装作无奈的叹口气:「算了!反正我没受伤,只是受到很大惊吓,不过我
还是要作个笔录,万一日后这位小姐有遭受到任何职务上不公正的待遇,我会考
虑提出追诉。」

  我是故意说给航空公司的高层主管听,接待小姐感激的朝我眨了眨眼。事情
到此总算告一段落,那群人像丧家之犬似低着头快步离开贵宾室,唯有那名女子
傲然的走在后面,经过我时还有意无意的瞪我一眼。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航空公司接待小姐拿了一张刚写上行动电话号码的名片递给我,我喔了一声
接过手。

  「那你的呢?」她俏皮的问。

  「我……喔!你是说我的电话吗?」我一时还会意不过来反问道。

  「是啊,刚刚不是有人说要帮我主持正义,怎么才一回头就忘了,如果我以
后被人欺负,去那找人来帮忙?」她有些开玩笑又晕红着脸的说。

  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就是要和我保持联络,只不过别说现在我没那种心去
交其它女朋友,即使有,我回国住那都还不知道,那可能给她什么电话?

  但看她期盼的眼神我也不忍直言,只好编了个不算谎言的说词:「我刚要回
去找朋友,那边的电话还不确定,所以暂时没办法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安顿
下来就打电话给你,问看看你有没被人欺负。」

  她笑着垫起脚尖在我脸颊亲了一下,说声:「thank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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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这段插曲已经让我延误了上飞机的时间,我离开贵宾室后加紧脚步走向登机
门,一进机舱,空中小姐还来不及带我到位置,就有许多道目光惊恐的看着我,
好像我来劫机似的。我眼睛扫了一遍差点没笑出来,原来这只有十几个位置的头
等舱,刚刚那群ABC就占了八、九位。

  所谓冤家路窄,我旁边位置好死不死就是被我推去撞墙的家伙,他见我走过
来,嘴张大得好像刚知道得爱滋一样,我故意大剌剌的往位置上一坐,回看他一
眼,他立刻低下头缩往一边,其它几个ABC也都安份的连吭气都不敢,乖乖在
位置上假装听音乐或看杂志。

  我心中正暗笑,突然坐在前几排的那名美丽女子站起身走向这边,到我座位
前开口对旁边的ABC说:「Peter,我跟你换位置。」

  那ABC仿佛能离开老虎似的连声答应,急急忙忙起身走开,走了几步又慌
张的回头拿他忘记的外套。

  和那几个没用的ABC相较,这位美丽的女子显得冷静多了,她坐在我旁边
静静望着窗外,我也没去理她,自顾看我手上的杂志。

  过了快半小时,飞机还停留在原地,不知是什么原因延误,我整本杂志翻了
一遍,已经没什么好看,突然想起刚刚在航空公司贵宾室的那位接待小姐,她拿
给我名片,我都还没看她叫什么名字,因为等起飞也是闲着,我从上衣口袋拿出
来,正要看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你追女人还挺有一套,这就是你帮她解
围的目的吧。」

  我左看右看,这声音应该是来自我旁边的女子,但她还是望着窗外,一点不
像刚刚对我说过话。

  「对不起,请问刚刚是你在说话吗?」我礼貌的问道。

  她总算转过来面对我,水亮的眼眸停在我脸上:「没错,你打伤我的朋友,
把他们当傻瓜一样耍,就是为了在女人面前表现你的威风,看来这招很成功不是
吗?」

  我闻言淡淡一笑,也毫不客气的盯着她上下打量,说道:「你如果认为是,
那就是吧,反正你那些没礼貌的朋友也欠人教训,如果能让他们得到教训,又能
帮我拿到美女的电话,这是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她听我的回答显然十分气恼,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怒视着我,看来却别有番韵
味。

  我也不甘示弱盯着她看,过好一会儿,她撇开脸说:「有什么好看?干嘛一
直盯着我?」

  「你看起来和你那些没教养的朋友不像,怎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我说出
心里一直很惋惜的话。

  「要你管?别以为我怕你!不准说我朋友坏话!」她生气的模样像极了富家
娇娇女。我无奈摊摊手道:「好吧!算我多管闲事,真对不起!」

  接下来我就懒得再理她,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

  才阖上眼没多久,突然脸上痒痒的,一丝女性秀发的幽香钻进鼻孔,我睁开
眼竟看到她靠得我很近,手抓着一小撮自己的头发正在搔我的脸。

  「喂!你还想怎样?」我坐起来问道。

  「没有啊,可以聊聊天吗?飞机还不动,我觉得有点无聊。」她眨着大眼睛
问道,我对她态度的转变有点意外,但实在没心情和她多谈,我宁可趁寒竹的容
颜在我记忆中还很清晰时多想想她。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我没好气的说。她哼了一
声转回去,但没半秒又开口:「你是作什么工作的?」

  我有些不耐烦的回道:「中游。」

  「中油,是中华石油吗?还是中华旅游?啊!难道你在旅行社?」她连珠炮
似的问。

  「都不是,中华游民协会,我是无业游民。」

  「哈!你说话好好笑,无业游民能坐飞机的头等舱,算你利害。」她边笑边
说。我不知道要回答什么了?只好随口敷衍的说:「是啊!是啊!」心里是烦得
要命,只盼她别再烦我。

  但女人总学不会看男人脸色,她立刻又问:「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刚离开一
家公司,现在出来旅行散心,告诉我吧?原来你是作什么的?」

  我满肚子火,没多作思考就回她:「我原本在坐牢!满意了吗?」她一听竟
无法控制的咯咯大笑起来,飞机上其它乘客,包括那些与她同行的ABC都被她
笑声吸引,不约而同朝我们这里看。

  这下换我觉得不好意思,忙按住她肩膀说:「小姐,拜托你控制一下?到底
什么事那么好笑?」

  她一听索性把头靠在我肩上,笑得更是激烈,我只好不理她任由她笑到够,
心想最好笑到断气省得又来烦我!不知过多久,我只觉得快睡觉了,总算她停下
来边喘气边擦泪说:「你真的很爱说笑话,well……我自我介绍,我叫阮书
婷,可以叫我Wendy!」她伸出纤手,我忍着一个哈欠和她握了握手。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她把手抽回去问道。

  「哦!我叫黎书侠。」

  「黎书侠啊……听你的名字和看你的外表,真的不像会搞笑的人。」她忍不
住又要笑的样子。

  我憋住满肚子火说:「谁和你搞笑!信不信由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了!好了!你别再逗我,我真的会笑死,到时你就麻烦了。」她压着苗
条的柳腹,美丽的脸蛋表情有些痛苦的说。

  我莫可奈何的撑着额头不知要说什么?如果可以,真的想一拳往她的头捶下
去。

  「欸!你听到我的名字会不会觉得有点耳熟?」她头又靠近我问道。

  「不会!」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就好,没事!我们可以作个朋友吗?」她眼眸闪过一丝喜悦,真不知道
现在女孩心中想些什么?

  这时飞机总算动了起来,机舱里传来了一阵骚动,我们已经等了快一个半小
时。

  「朋友?你是不是想追我?」我不想和她扯太久,干脆直接了当的说,看她
会不会面子挂不住而住嘴。

  「如果是的话……你愿不愿意?」

  我差点没被口水呛到,难道现在的女生都那么直接!

  「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回答说。

  「哼啊!那有什么关系?我也……我是说,你不也想追那个航空公司的小姐
吗?还装得那么清高……啊!难道我长的比她差?」说到最后一句,她眼睛睁大
大的瞪着我,彷佛威胁我给她否定的答案。

  「你长得绝对不比她差!但我也要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去追什么航空公司
的小姐,OK?」

  在和她一阵没有意义的扯淡当中,飞机已经飞上了天空,后来我认真和她聊
起,才知道这些二十初头的年轻人,果然家世都十分富裕,由于都是国外长大的
上流社会华人小孩,因此常常混在一起,他们靠家里的本事进大学,因此书没念
多好,但嚣张的个性却一点都不含糊。我听阮书婷讲,她只是偶尔会参加他们的
活动,还是因为那群ABC当中有二个是她同行的两名朋友的男朋友。

  我看她八成也是富家千金女,问她家里作什么事业,她神秘兮兮的不回答,
我也懒得追问,反正下了飞机就要各走东西,也没必要知道她太多事。

  飞机降落机场已经是晚上,她看着我问道:「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什么问题!」她一路上问过我的问题没一百也有几十,我那知道是指
那个问题。

  「就是作个朋友如何?」她故意装得有点矜持的说。

  「好啊,我们聊那么多,还不算是朋友吗?」我四两拨千斤回道。

  「那给我你的电话,我明天有空可以找你出来。」她的眼眸闪着光亮高兴的
说。

  我不禁苦笑,心想:「我不方便跟你出去,我说过我有女朋友了。」我黯然
说道。想起寒竹,我的心情又变得沉重。

  「喂!你真的很逊……那么怕女朋友?算了!你不给我我一样找得到你。」
她胸有成竹的说。我心想你也未免太有自信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住那,你能
找到我才有鬼。

  下飞机后我故意走得很快摆脱她,来到通关口时侯,那些人都还没看到跟上
来,我松了口气选一个人不多的通关口排队。

  没多久轮到我,我将护照拿给验照官,虽然相信吴伟兆给我的护照八成不会
有问题,但心情难免有点紧张,那验照官翻了翻我的护照,又看看我的人,好一
会儿才在上面盖了章交还给我,我这才放下悬在心头的大石。

  但事情并没我想的那么顺利,走不到几步,有二名机场的驻警远远走向我,
作手势要我站在原地,我以为护照出了问题,这么一来麻烦就大了!那二名警察
来到我面前,态度倒还十分客气的说:「黎书侠先生吗?」我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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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安全局有两位长官现在在安管室等您,可不可以移步跟我们过去一趟。」
其中一名警员说。

  「安全局?」我想起那个小胡子组长,忙问道:「请问两位警官,是不是出
了什么事?」

  「详细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应是有些案情要您协助理清,您可以放心,
没什么事。」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护照没问题,事情就单纯多了。

  「好吧,请两位带路。」我爽快的答应。他们带我走到机场的安管室,让我
自己进去,一推开门发现果然是那姓郑的小胡子组长,不过最让我讶异的是赵俊
杰的私人安全顾问,那个眼神让人十分不舒服的家伙竟也在里头。

  「黎先生您好,我们又见面了!」小胡子伸出手,我和他握手边说:「郑组
长您好,现在大企业真不错,配合警方办案不遗余力。」

  我意指的当然是赵俊杰的安全顾问,他在场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摆明就是
要针对我。赵家即使家大势大,也无权介入安全局的办案对我问话吧!

  小胡子听出我话中的不满,忙说:「黎先生请别误会,这位刁先生是逐鹿企
业的安全部长,因为在你出国这段期间,赵先生家里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所以
我们安全局找黎先生和刁先生一起协助,帮我们理清部份案情。」

  照理赵胜家里发生事情没理由找上我?我现在唯一和他们有关联的,勉强算
也就只有嫣嫣而已,上次有人想挟持她,难道她又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嫣……是不是章小姐出什么事?」我沉不住气问。

  小胡子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更急:「她怎么了?」

  「黎先生你别急,章小姐失踪了,不过……其中还有很多疑点,现在一时也
说不清楚,你方便和我们回局里一趟,我再把详细情形告诉你。」小胡子说。

  我怎能不急,嫣嫣一个弱女子突然失踪,要是被绑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但
目前的状况我急破头也没用,只能先跟安全局的人回去把事情问清楚。

  上了安全局的黑色轿车,我和姓刁的家伙坐在后座,小胡子坐前座,另一位
干员是驾驶,一路上四个人都没说话,我在想嫣嫣到底出了什么事,有时又想起
寒竹,脑子里乱糟糟的。

  车子不知开多久,我感觉阵阵睡意袭来,眼皮愈来愈沉重,这种感觉彷佛有
些熟悉。「不好!」我心中闪过一丝警戒!这种不寻常的睡意就和当日和寒竹在
山上遭受丹察暗算时一样,我不动声色观察车窗外,发现早已不是原来应该走的
路,两边景物愈来愈荒凉。

  很明显,姓刁的一定想害我,我猜最有问题的八成是空调,于是赶紧屏住呼
吸,现在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费?否则等我不醒人事就难以挽回了。我转头向姓刁
的说:「刁先生,能不能请教一个问题。」他没想到我突然和他说话,先心虚的
愣了一下,立刻又恢复镇定:「请说,什么问题?」

  「外面……」我指着他后面的车窗,他转头过去,我把握机会尽全力斩向他
脖子,等他惊觉掌风来袭时早为时已晚,马上像条被抽掉脊椎的狗一般,软绵绵
的倒下。

  前座的小胡子见有状况立刻拔枪转身,我早有准备,同一时间就抓住小胡子
持枪的手腕往上举,他朝车顶开了二枪,我另一手拳头重重轰在他脸上,他闷叫
一声,手里的枪掉落下来,我再用手肘补了他一记,他才乖乖的昏过去。

  「靠边停车!」我捡起手枪顶住驾车干员的头,他听话的把车停在路旁,我
命他和我一起下车,打开车子后行李箱,发现里面竟躺了两个人,我一眼便认出
是姓郑和姓邱的安全局人员,一探鼻息早已断气。

  本来我还想逼问那个冒牌干员,问他们挟骗我的目的究竟为何,但这时吸入
的迷药药性蔓延很快,再拖延下去只怕会昏倒在他眼前,于是趁还有余力时用枪
柄给他一记重击,让他先倒下去再说。

  处理好三个家伙后,我环顾一下四周,这里是十分荒凉的山区,虽然在马路
上,但这么晚恐怕见不到一辆车,而我的意识愈来愈迷糊,不知还能撑多久?若
不趁这三个人没醒来前将他们一并送给警察,只怕死了两名干员的车子会让我蒙
上不白之冤。

  我找到他们身上的行动电话,这些家伙非常小心眼,每支电话都锁了码,没
密码根本打不出去。我正作最坏打算冒死开车下山时,不远处有二团灯光朝我驶
来,我宛如在沙漠看到绿州似兴奋的朝它挥手,不久那辆车子终于在我的面前停
下,这时我已经是用意志力在支撑身体,朦朦胧胧中看到下车的是位面貌姣好的
女子,她伸手过来扶我,我将全身重量交给她后就不醒人事去了。

  当我醒来了,已经躺在十分柔软的床上,柔软到整个人差不多一半都陷在里
面,那是一座文艺复兴风格的欧式大床,四边精雕的床柱,薄纱如瀑从上垂下,
淡淡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中,我眼珠子转了一下正想爬起来,一条雪白纤嫩的胳臂
突然没头没脑晃过来落在我胸前。

  我啊大叫一声!慌忙从床上滚下,发现更可怕的是自己全身上下只穿内裤。

  那显然是一条女人的手臂,这种情况下,虽然看到的是女人手臂总比男人手
臂好,但也够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深怕五年前那种错又再度重演。

  我的动作吵到那根胳臂的主人,从枕头山中冒出一张刚睡醒迷糊的脸,那是
一张脂粉未施却清丽姣美的脸蛋。眼前的一切换成其它男人可能会喜上眉梢,以
为老天爷终于注意到他劳碌终生,所以送了个美女来慰藉他。但对于一朝被蛇咬
的我而言,现在脑海里只是不断在倒带搜寻,回想自己有没有做了无法弥补的错
事。

  「嗯……你醒啦……我还想睡……」床上的美女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又把
脸埋进枕头里,我心头稍微松了口气,至少她的态度不像被我强奸过,再走近点
仔细看,这女子愈看愈眼熟,虽然她现在这模样长发散乱,一脸素净,但我不久
就认出是飞机上认识的阮书婷!

  「喂!起来!我怎么在这里?你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回事!」我因为不明
究里,所以有点生气的摇着她问道。

  「唉呦……干嘛啦……人家很困……」她总算坐起来气呼呼的嗔道,只见她
双眸还水蒙蒙的,发丝垂散在脸庞,千娇百媚的神态十分诱人,难怪有人喜欢看
刚睡醒的美女。

  「什么干嘛?我们怎么会睡在一起?」我尽量不被她的美所软化,冷静的问
道。

  她闻言歪头想了一下,突然笑起来,边笑边爬出厚软的被褥,然后俏皮的眨
着眼睛盯住我:「这要问你吧?怎么会问女生这种问题呢?」

  「我……我昨天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沉不住气辩解。

  她盘腿坐起来,我才注意她只穿一袭纯白丝质睡衣,细肩带掉了一边挂在玉
臂上,裙摆可能也只到大腿的一半,骨架纤瘦的她酥胸并不小,凝脂雪白的肉球
挤出一道诱人深沟,还有一双匀称无暇的美腿,我得承认她绝对是能让任何男人
无法抵抗诱惑的尤物。

  「你什么都没作?那有什么好怕的?」她露出狡猾的眼神。

  「你还没回答我?我怎么会睡在你床上?」我冷冷的问,其实面对这种诱人
的姿色,我要很辛苦的忍耐才不让老二当场撑起内裤。

  「喔……你想知道。」她又换了个姿势,两条玉腿并在一起屈起来,一边玩
着她美丽修洁的脚趾,心不在焉的回答我问题,这样连屁股和亵裤贲起处都遮不
住姿势,虽然不是刻意作出来的性感,却已经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小老弟。

  我随便找到一条不知名的布,将自己下半身围起来。「我的衣服在那里?拿
来给我!」她既然摆明要耍我的样子,我暂时也不想再问,还是先把衣裤穿好再
说。

  「我也不知道啊,你自己脱那去了?」她抬头无辜的看着我,面对她我真不
知该如何发作,只好叹口气说:「阮大小姐,你何必这样作贱自己?把一个大男
人带回自己床上睡,别说对你的名节不好,如果你父母知道的话也会难过吧?」

  她闻言瞪了我一眼,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我想作什么就作什么?谁管得着
我?而且昨天要不是我路过好心把你捡回来睡,你已经昏倒在山上,说不好被野
狗吃了都还不知道呢!」

  我哭笑不得的说:「真得很谢谢你,但你也不用好心到穿成这样跟我一起睡
吧?」

  「我只有这张床,而且我喜欢穿清凉一点睡,不行吗?」她任性的脾气简直
无法理喻,我想还好没出什么事,如果她自己都不在意,我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
怕。

  「对了,昨晚和我同车的那些人呢?你帮我报警了吗?」我突然想起这件重
要的事。

  「没有啊!我以为你杀了人,就赶紧载着你跑路了,怎么想到要报警?」她
傻呼呼的说,我想完了!这下肯定被你害死。

  「你老实告诉我,你根本不可能刚好经过那里,一定是偷跟着我们的车对不
对?到底你有什么目的?或知道些什么?」我板起脸问。

  「我本来就是刚好经过……」她还想打迷糊仗,我却已经没时间搅和下去,
再不赶紧把事情弄清楚,只怕后续对我会很不利!虽然这花痴千金女很可能真的
什么都不知道,但看她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不觉就有股莫名火气冲向脑门,我
抓起她的手腕,凶狠的喝道:「你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对你……」

  其实我还真想不出到底能对她怎样,所以才讲一半就讲不下去。

  「你说啊……想对我怎样?」她仰起俏脸看着我,水蒙蒙的娇眸春意荡漾,
两片柔软的玉唇微启,一脸很期待人家对她怎样的淫荡表情。

  我虽然没什么坐怀不乱的伟大操守,但五年牢狱的教训让我学会凡事要小心
谨慎,尤其面对美色更是如此,因此仅管她摆明在诱惑我,我还是不为所动,只
冷冷的注视她好一会儿,就神色漠然的放开她的手转身找我的衣裤。

  阮书婷家世显然不是普通的不平凡,单是我和她所在的卧房保守估计就六、
七十坪大,洁白的长毛地毯铺陈开来,宛如雪地般美丽高雅,屋顶挑高设计,有
两面是全片落地透明玻璃,透过薄纱窗帘望出去,外面绿草如茵,花团处处,不
知庭院有多广。

  但在这奢侈高贵的的大卧房里,我翻遍了每个角落就是找不到我的衣裤,我
突然想起这么大的寝室一定有附设浴室,只是我四处都看了竟没发现,想必是漏
掉某些地方,于是我再仔细的环视周遭,阮书婷斜并一双玉腿、慵懒的靠在床上
看着我,彷佛把我当成逃不掉的笼中鸟。

  总算最后我在墙壁上找到一道接缝,正想推看看,怎知手才轻轻按到,整面
隔间立时无声无息的滑开,出现一间比卧房还大的浴室,其实称呼它浴室实在太
不敬,倒不如说是水疗馆之类的来得恰当,在宛若镜子般光亮的纯白大理石地面
上共有六座水池,分别正冒着热气、咕噜咕噜的涌出水泡或喷射水流。

  我还呆立在门口看着,一双软腻的纤手从后面伸来轻抚上我胸膛,二团温热
柔软的肉球隔一层薄薄丝绸贴在我背上。

  我倒吸了口气,拿开她停在我胸前的手往前一步,转身面对她:「阮小姐,
我不是什么圣人君子,或者更老实说,我不久前还是在狱中服刑的强奸犯,以你
的美貌,我想没有男人会傻到拒绝你,但我曾告戒自己不论如何不能再犯错,而
且我心里有个深爱的女人,我也不会对不起她。」

  她好像没把我的话听入耳,清纯的眼眸瞟了我一眼,就从我身边绕过走向浴
室。

  「你过来,我告诉你衣服在那里。」她垫起足尖轻盈走到浴池旁,慵懒的坐
在大理石座上朝我说。

  我虽然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听话,但不过去也不知道她想搞什么鬼,反正我一
个大男人,只要把持得住又不怕她把我给吃了。

  走到她面前,她大大的眼睛仰望着我。

  「坐下来吧!你站那么高,我很难跟你说话。」

  我的忍耐已到极限,语气冰冷的回道:「我想不需要,你要就快说!」

  「我如果不要呢?那有求人家态度还那么坏?」她撇撇嘴站起来,举脚好像
要踏进浴池,那知突然一个没踩稳打滑,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后栽,我反射性的跨
向前去扶她,手才揽到她的纤腰,就被她一把抱住。我这才知道中计了,她跳起
来双腿缠住我,用全身的重量让我失去了重心,逼得我只能往浴池里去。

  只听蓬一声巨响,水花溅起!

  我和她已经双双落水,这热水池水深大约到我腰部,我摔下去后第一个反应
是想站稳,但她仍旧和我纠缠不清,挣扎间我的背好像让针之类物体扎了一下,
不过那只是几分之一秒的感觉,当时也没空在意。

  「你到底……」当我全身湿透从浴池站起来,正想骂人时,胸前却突如其来
一阵难以形容的酥痒,低头一看,原来这小骚货竟紧紧抱着我,两片樱唇贴着我
的乳头,口中湿烫的舌尖轻轻扫逗。

  「够了!」我怒吼一声推开她,她被我声音吓一跳总算静下来。我喘着气,
才发觉裹在腰间的布也掉了,身上仅存的内裤湿透贴在肌肤上,胯下昂扬挺直的
怒棍几乎全角毕露。

  站在我一步距离前的阮书婷也没好到那去,串串水珠不断从她发稍滴落,那
件湿睡衣已经完全透明,紧紧贴在灵珑娇躯上,一双圆润的玉乳亭立胸前,嫣红
乳尖诱人翘立,甚至两腿间修剪整齐的芳草都看得很清晰。

  「你别再闹了好吗?我真的只想穿上衣服离开,去处理一些重要的事,你就
放过我吧!」我几乎是哀求的说。

  「你骗人,你的……那里已经变成这样,还说对我没感觉?」她看起来有些
委屈和闷气的说,其实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迷人,宛若出水幽兰般纯洁的脸蛋,
一点都无法想象她会是那么大胆开放的女孩。

  「我……」我脸上一阵热,找到飘在水面上的那片布围回腰间,才正色跟她
说道:「你真的想错了,我生理上的反应并不一定就代表心里想的。」

  「是吗?」她突然柔媚的看着我,眼波荡漾彷佛要将人吸进去,我忽然感觉
有点冲动。「不行!我要冷静!」这种情形让我有点儿心慌,说不出是在害怕什
么。

  「看我,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吗?」她缓缓拉下肩带,我想闭上眼睛转身离
开,但双脚却无法移动,那股火一样的欲念在我体内很快燎烧。

  她故意把两条肩带拉下来,却不全脱,双臂紧抱着酥胸无辜娇怜的望着我。

  几秒前我还百分之百的有自信不会受到任何诱惑,但现在却已感到不妙,五
年前那股熟悉的兽欲!宛如潮水般迅速淹没我的理智。如果每人一生当中都有一
件打自内心最底层所恐惧害怕,甚至超过畏惧死亡的事,那这种感觉绝对就是我
心中的唯一一件!

  「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我脑海逐渐流失的清醒不停叫我逃离,但那个
声音已经愈来愈微弱!取而代之的一个念头,就是:「占有她!我要占有这一个
女人!」

  她的脸变成了好几个人,从寒竹、嫣嫣、又变回阮书婷。

  她们的眼神都在叫唤我占有她们。

  我发出吼叫,疯狂冲向前去攫起她,像一头抓到小鹿的暴狮,「啪!」一声
撕裂她单薄湿透的睡衣,两团玉乳宛若洁白的兔子跳跃出来!

  「嘤!」

  她微弱呻吟一声,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好像交由我来蹂躏,眼眸中微微透
露的恐惧和渴盼,更激发我粗暴对待她的兽欲!

  我用力箍紧她苗条身躯,脸埋进她柔软的乳肉间尽情探索,她受不了我的侵
袭,整个人情不自禁后仰,嘴里发出细细的喘息和呻吟。

  不知怎么回事,我不只想占有她,更想让她痛苦,这种怪异变态的冲动,就
和五年前那晚一模一样,即使知道这种感觉十分危险,但它就像脱缰野马根本控
制不住。

  「粗暴一点……啊……弄痛我……用力蹂躏我……」阮书婷如泣如吟的娇喘
在我耳边回荡,我已经是一头完完全全的野兽,用尽全力揉捏她可怜的嫩乳,两
排牙齿残忍咬扯美丽的乳尖,另一手袭进她两腿间的细缝恣意搓揉,怀中的美人
儿早已痛得流出眼泪,指甲在我手臂划出鲜红的抓痕。

  或许是想让饱受摧残的身躯得到更多支撑,她无力的双腿想缠在我身上,我
却不想让她拥有任何主动的权力,一把抱起她走出浴池、大步来到床前,猛然将
她丢在宽大厚软的床褥上,她哼了一声都还未弹起,我就已经扑到她身上,压得
她喘不过气痛苦闷叫。

  「你很喜欢这样……是不是……回答我!」我双目宛如火在燃烧般地朝她吼
道!

  「是……我是……」她虽然已经噙着泪,却对我的粗暴侵犯愈来愈兴奋。

  我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拉过头顶压在床上,低头吸住那两片柔软香唇,她激
烈的把嫩舌送进我口中和我缠吻。当时我真的已经彻底没了人性!和她唾舌交融
后,一张嘴又往下探索她诱人的胴体,扯、咬、舔、吮,所过之处都留下肆虐的
痕迹,她像一条被扒光毛的羔羊,只能躺在床上扭动雪白肉体发出悲鸣。

  当我品尝的部位来到她两腿间的禁区时,她发出的悦耳娇吟将我的兽欲引爆
至最高点,那道嫩溪已是溢满热液,我攫住她脚踝将她一双修直美腿左右分开,
坚硬的怒棍才一抵到窄紧小缝,她就已挺起细腰发出婴孩般的哼啼,我毫不怜香
惜玉,猛往前送!

  洁白的被褥被十根葱指倏忽扯紧!

  甜美中夹杂痛楚的销魂交响曲进入高潮,一部又一部,淫靡回荡在肉欲横流
的香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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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狂风暴雨过后,我呆坐在床缘,脑海一片空白,双手抓着头发不住发抖。我
没勇气回头看那付横陈在身后的美丽身躯,阮书婷赤裸的每吋肌肤都有我逞欲过
的罪证,雪白肉体处处是瘀伤和齿印,我竟然又犯了同样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虽然是她勾引我在先,但后来都是我在动手,于良心于法理,我都逃不过谴
责!其实我心里真正怕的,是潜伏在体内的那只恶魔,它让我认清自己果然是无
药可救的强奸惯犯,因为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兽念,看来寒竹最开始对我的认
定才是正确的!

  身后的阮书婷在遭我蹂躏完事后,已经昏沉在那少说三十分钟之久,现在终
于有些反应,她发出一声微弱呻吟,我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感觉凉凉的背脊上
有根指尖轻轻的划动。

  「对不起……」我能想到要对她说的只有这一句。

  「什么事对不起……」她发烫的脸颊贴在我背上幽幽的问。

  「我对你作的事。」我四肢冰凉的说。

  「我觉得很好,你不用跟我对不起。」她伏在我背上温柔的抚摸我肩膀。

  不知是否我太过敏感,当她手轻触到某一处肌肤时,电光般的意念突然闪过
我空白很久的脑袋,我想起她拉我下浴池时背上短促的扎痛,那感觉像被针扎、
又像虫咬。

  我思绪又更往前追溯到五年前那一晚,我隐隐还记得在那天严寒的气温下,
我喝酒喝得昏昏欲睡时,脖子上也传来这么一次刺痛,为何我会有印象,因为当
时我为了伸手去拍那以为是虫咬的地方,还弄翻了一瓶酒!并且喃喃自语的咒骂
那只死虫,不久后才睡去的。

  想起这件事我猛然站起身,快步朝浴室走去。

  我在这间豪华大浴室里仔细查找每吋地方,结果并没发现可能要找的东西。
于是又回到卧房,目光扫视一遍,最后停留在靠墙边那座桃心木梳妆桌。

  我走过去拉出第一个抽屉,阮书婷已经发出不满的抗议:「喂!你这个人有
没有礼貌?怎么乱翻人家的东西?」

  我不理她,连二个抽屉的东西全被我倒出来,不外乎是粉盒、香水、以及各
式各样的看起来价值不斐的名贵首饰等。我不死心再拉开第三个抽屉,最先映入
眼帘的是一本杂志,杂志封面是对新人。

  其中穿着白纱礼服的新娘赫然是阮书婷,怪的是新郎的脸竟然被刀片割得稀
烂,旁边斗大的标题是豪门婚宴,还有较小的字体商界闻人卓文山独子与电信鉅
子阮道远千金缔结连理,看到这一幕我的头突然有点晕眩,原来刚刚我搞了人家
的老婆,而且还是赫赫有名的卓家儿媳妇!

  我先把杂志拿出来,准备等一下好好问阮书婷问个清楚,当下重要的是找另
一件证物,皇天不负苦心人,果然在抽屉角落被我发现一只眼熟的金属盒,盒子
上浮凸的字母是GB?H,打开盒盖,里头有五、六颗珍珠大小透明的胶粒,我
将一颗胶粒放在指腹上拿近眼前看,上面还有根如细芒般的针。

  哼!果然……

  事情到这里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很可能我这五年来的牢狱!一
夕间掉入无边地狱的转变!全是遭人陷害的阴谋,虽然还不能确定些什么,但至
少这些巧合看起来并不寻常。

  我拿着杂志和金属盒,满脸热腾腾的杀气走回到床前。

  阮书婷看我这样显然开始有点害怕,只见她缩往床的另一边嗫嚅道:「你,
你想怎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将手上的东西重重往床上一丢!我想当时的表情一定
很恐怖,因为看她脸色都吓得发白,眼圈也红了。

  对峙大约有三秒,她才发泄满腹委屈和不满似的朝我大叫:「怎么样啦!我
是结了婚!那又怎样!全是他们逼我嫁的!我根本不愿意……我才二十一岁!连
恋爱都没谈过……就要我嫁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人……我只想报负他……报负他
们这样对我……」

  她说到后来已经是一边在哭了。

  我慢慢恢复理智,虽然心情还是很激动,不过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再听她以
为我对她凶主要是因为杂志上的事,依这种情况判断起来,她和我五年前那场遭
遇应该没有关联才对。

  于是我语气也不再那么严厉,不过依旧冷峻的逼视她问道:「我不问你杂志
上的事,那些我管不着!但你要老实告诉我,这个铁盒里有针的胶粒又是怎么回
事?刚才你在我身上作了什么手脚?」

  「我没……」她还想辩解。我暴怒吼道:「说!」

  她被我一吼整个人震了一跳,泪珠猛掉发抖的说:「你别那么凶……我说就
是了,那是一种会让男人……变野兽的催情药。」

  我闭上眼深呼吸,没错!我所想的事愈来愈有可能。离真象大白虽然还言之
过早,但那种心情的剧烈伏荡迫得我必须调整一下让自己冷静。

  「为什么要这么作!」再度睁开眼时我寒峻的看着她,每个字都从紧咬的牙
关间挤出来,不怒而威的气势让阮书婷不敢再和我打迷糊仗,她低着头说:「我
也不知道,我是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一直有那种想法……从小每个人都把我当公
主捧着,但我有时却会幻想被人粗暴对待的感觉,我知道这样很不正常!但是我
想归想!真正也只有试过一次……就是和你……」

  我差点没晕倒,原来这位家世富可敌国、集千百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竟
然有喜欢被男人虐待的倾向,我真为她有钱的老爸和戴绿帽的富家子老公感到可
怜。尤其是她刚结婚没多久的丈夫,可还是打个喷涕就会让政商界大地震的红顶
商人卓文山的独生子,要是知道我这样搞他美丽的小妻子,恐怕逃到北极我都会
被他们家逮到,然后最少拿去扒皮喂狗。

  不过凡事有失必有得,至少让我发现了胶粒的秘密,这对我的清白是十分重
要的线索。

  接下来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问她:「这些胶粒从那得来?」

  阮书婷想都没想就回答:「从卓汉德那里的偷拿的……哦!卓汉德就是跟我
结婚的那个人,不过我不想承认他是我丈夫。」

  看来她真的很不喜爱这段政治婚姻。

  「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问道。

  「别人给他的。」

  「别人给他……难不成……是给你们用的?」我狐疑的看着她说,心想现代
年轻人还真敢玩。

  「才不呢!谁要跟他。」阮书婷听我这么猜测,气得粉颈上嫩筋都浮出来,
久久稍微平复后才说:「他拿这药去用在那个女人身上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
是有一次无意听见卓汉德跟他朋友在谈事情,那个朋友好像拿什么东西给他,他
们说得很小声,又笑得很让人不舒服,我当时在旁边房间看书,他们以为我听不
见,其实我从小耳力就特别好,即使想不听都很难。」

  她话没说完,我急着打断问道:「你丈夫那位朋友是谁?你知不知道他的名
字?」

  「怎么会不知道!」她一脸不屑的回答:「也是个讨厌的小白脸,就是逐鹿
集团的小开赵俊杰啊!」

  我感到浑沌中已露出曙光!五年前失去理智犯下不可抹灭的错,十之八九是
和这种药脱离不了干系,至于是不是和赵俊杰有关,我虽不敢下断言,但必定是
要从赵家或逐鹿集团查起,因为我想起寒竹那天在山上曾说过GB?H代表逐鹿
集团所生产的货!

  加上阮书婷说的一切,看来逐鹿集团和赵家真的很不单纯,只不过这一切若
是赵俊杰主使了,难道他为的就只是想从我身边带走嫣嫣吗?这种理由不是不可
能,但总让人觉得太单薄,况且是嫣嫣和我提出分手后才发生那件事,既然她已
经离开我,赵俊杰又何必再设下陷阱让我跳。

  阮书婷见我一直呆立原地,好几分钟没有作声,才偷偷爬过来双臂攀住我的
腰,娇声说:「你不生气啦?说真的……我不是随便的女生,卓汉德想碰我都还
很难,只有对你才这样。」

  我叹了口气拿下她的手,道:「这不是随不随便的问题,你根本就不应该这
样。」

  「算了!反正我就是要这么不快乐的过一辈子。」她赌气哀怨的说。

  我现在却已没心思理她说什么,脑海里一直盘算的是如何找到更多线索,毕
竟这件事已经隔了五年,要还原它真象谈何容易,但不论如何我是一定要查到水
落石出,最少给自己良心一个交待。

  「赵俊杰常和你丈夫碰面吗?」我问道。

  「是啊!不只他,赵胜和卓文山也是,他们两对父子每个月都固定的聚会一
次,关在一个怪房间里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搞不懂是在谈什么大生意。」她不
以为然的说。

  「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进去偷听他们谈话内容?」我想这是唯一能切入的
途径,不然以我一个人,想亲近赵家父子了解他们搞什么鬼,恐怕比登天还难。

  她先疑惑的望我一下,眼睛倏地亮起来:「喔……我知道了!」她神秘的靠
过来说:「你是探员对吧?难怪你武功那么利害!说真的,是不是赵胜和卓文山
这两对父子在作一些犯法的事?」

  我本想否认,但临时转念,何不干脆顺着她的猜测!

  「既然你猜到我也不隐瞒,我是国际刑警,怀疑逐鹿集团有可能违法制造禁
药,所以需要你协助帮忙调查。」我神情严肃的说。

  她听我说要她帮忙,立刻变得神气起来,眼珠子狡黠的转了一下:「我干嘛
帮你?除非……」

  我看出她是故意刁难我,无非趁机要求我对她作出什么承诺,这种麻烦我惹
不起,于是立刻打断她的话:「不用除非了!你不愿意帮就算!把衣服还我,我
现在马上走。」

  她闻言知道我难受威胁,有些失望的看着我,半晌才说:「其实我很愿意帮
忙,如果把卓文山父子抓去关,我也可以跟卓汉德离婚了是吗?」

  我心里不禁再次替卓家那对父子可悲。

  「只不过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上。」她叹口气又说。

  阮书婷告诉我,原来赵胜和卓文山每月密商的怪房间,就位在卓文山家的一
楼角落,之所以称它怪,是因为那房间进出不仅要有密码,还必须比对指纹或瞳
孔,照理有钱人住家门户有这样设备不奇怪,但住家里的房间用到这种保全就太
不寻常,我本来猜是金库之类。偏偏照阮书婷描述,那个房间里只有很普通的四
张沙发和一面茶几,其它就空无一物。

  我提出疑问道:「如果保全那么森严,想必能进出的应该只有卓文山和赵胜
他们父子四人,你怎么会知道里面的状况?」

  「我还没说完嘛,你耐心点听。」她嗔了我一眼。

  又接着说:「我对他们谈什么其实一点都没兴趣,只是婚后有段时间,我常
要关在卓家不能乱跑,日子实在闷得发慌,有次我正无聊,突然想看那房间到底
长什么样?因为我到他们家好几个礼拜,几乎每个地方都去过几百遍,唯独没踏
进那房间一步了,后来我威胁他不带我去我就离家出走,他怕事情闹到他父母面
前,才答应带我去。」

  说到这她故意卖关子停下来问我:「你猜发生什么事?」

  「我那知道啊?你快说吧!」我听的正专心,忍不住叫道。

  「你过来。」她突然难得严肃的看着我说。

  我不自觉听她的话坐到床上,她却如小猫似迅速爬到我身上。我立刻要站起
来,她两根玉臂更搂紧我脖子不放,在耳边轻声哀求:「只要这样就好,让我这
样跟你说话。」。

  我叹口气道:「你何苦呢,这只会为你自己找来麻烦。」

  「我才不管什么麻烦,反正我过得一点意义也没有,就算明天会死也没什么
关系,你让我抱一下就好,求求你嘛!」她脸贴在我胸前一直撒娇,我心里不禁
感叹,这种富家千金女在众人眼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竟然还过得那
么空虚痛苦,其它庸庸碌碌的人又该如何?

  我让她靠在我身上,不过不准她乱磨蹭,因为她一丝不挂的光滑胴体会让我
无法专心。

  「我按到那个按钮后,突然整个人往下降,过了几秒才停下来,四面都是黑
的,我有点害怕正要叫卓汉德来救我,眼前突出亮起几排小灯,我考虑要不要伸
手去摸看看时,座位又往上升回地面,我想是卓汉德把我弄上去的。」

  「你有问他那些小灯是什么吗?」我问道。

  「问啊!他当时脸色都吓成灰的,要我无论如何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我看到的
事,更不能向卓文山说我曾经进来过,至于那些小灯到底是什么?他当然不可能
再告诉我。」阮文婷边说、手又装作不经意的在我胸前挑触,还迂回往下面去。

  我抓住她的手道:「你自己觉得那些灯像作什么用的?」

  她用力抽回手,瞪我一眼不满的回答:「我那知道?我才懒得猜!不过我倒
是因此和卓汉德交换条件,要我不说可以,但他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所以现在我
才能到处去玩。」

  听她说完,好像也没多大收获,只知道赵卓两家彷佛有些秘密,但没办法进
去那个房间也无从得知,何况这件事离我要查的目标还有段差距。

  我沉思了一阵,理清当务之急是先处理昨晚的事,首先要打听外面是不是有
什么风声,机场的警察看到我和冒牌小胡子一起离开,如果姓刁的想驾祸给我,
两名安全局人员被杀死的嫌疑肯定落在我身上。

  想来想去唯一我信得过能帮我打听的,就只有石纪平了。我放下阮书婷站起
来,走去拿起她房里电话拨给石纪平,没多久话筒里传来石纪平的声音。

  「喂,我是石纪平。」

  「纪平吗,我是黎书侠。」

  「书侠!」他听到我声音立刻叫出来!不过立刻又压回比正常还低的音量,
紧张的说:「你这阵子作什么去了!发生大事你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怎么跟他解释这段日子一些光怪陆离的遭遇,只好先说:「纪平,这
些事说来话长,我有时间再告诉你,你先说发生什么大事?」

  「看来你真的都不知道,你的老师章若达,在你离开饭店后的第三天就被发
现浮尸在东部海边……」

  「章教授死了!怎么会这样?发生意外吗?」我心中一阵难过忍不住脱口问
道!

  「应该是他杀,身上很多伤,好像死前受到很残酷的凌虐,但更离奇的是隔
天赵家也报警说章嫣嫣不知去向。安全局和警方来找过你好几次,还好后来查到
你离开饭店的第二天就去了香港,嫌疑不大,不过他们还是想和你谈谈。」

  「原来如此,嫣嫣是真的失踪。」我喃喃自语道。

  「什么原来如此?莫非警察找过你了?」石纪平问道。

  「嗯,但这件事很不单纯,昨晚有人假冒安全局的人到机场接我,真正安全
局干员已经被他们杀害放在后车箱,我打昏那些人后逃掉,不过只怕他们会嫁祸
给我……」

  我话还没说完石纪平就打断我:「天啊!你不是开玩笑吧!死的如果是安全
局干员那麻烦可大了!」

  「唉……是啊,现在我能信得过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我叹道。

  「你说吧!」他在电话中答应道。

  「最近帮我注意一下新闻,看这个案件是不是已经曝光,如果可能的话,也
帮我暗中打听一下安全局或警方那边的消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办,
现在出面向警方说明恐怕对我很不利。」我说。

  「好吧!我会尽力帮你打听的,不过你千万要小心,现在在这里不方便说太
久,有事再打手机给我。」石纪平说。

  和石纪平通完电话后,我想到章教授惨死,嫣嫣失踪,自己又惹上新麻烦,
心情顿时如雪上加霜。从我进大学认识章教授以来,他就一直待我如亲生儿子,
后来虽因那件事好几年没再联络,他也未曾再来看过我,但他的过世仍让我十分
难过。

  我突然想起章教授尸体被发现在东部海边这件事有点不寻常,记得多年前我
还念大学时,有一天晚上十点多人在实验室等一个实验结果,章教授突然跑来找
我帮忙,要我载他到东部某个靠海边的小镇。

  说有件很重要的东西急着要交给他朋友,我看他神色慌张,想必是很紧急的
事,就连夜开车送他过去,到达时才知道那是一栋看起来快废弃的海边别墅,方
圆六、七公里都没别的房子,奇怪的是里面连灯都没开,他却要我在车上等他,
我等了近半个小时他才返回。

  回来时脸色明显轻松许多,我想他应该是已经把东西交到那位朋友手上,后
来在车上他告诉我他那位朋友是有名的科学家,因为不喜欢被打扰才独自住在海
边别墅,并叮嘱我别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我答应后就没再多问,现在也几乎都忘
了,要不是石纪平说章教授陈尸在东部海边,恐怕我一辈子不会想起。

  我决定到当年送章教授去的别墅一探究竟,于是回头问阮芸亭车可不可以借
我几天。

  她一听整个人高兴的从床上跳起来!

  「可以啊!送给你都可以,不过人也要一起借才成。」

  我苦笑说道:「你不能跟,我有重要的任务,带着你太危险了。」

  「没关系,我喜欢冒险!你武功那么好,在你的身边我觉得比任何地方都安
全,求求你带我去嘛!好嘛!」她可怜兮兮摇着我的手,只差一点没跪在地上求
我。

  我沉下脸冷冷回道:「你如果要跟着我,我也不用你的车了!从今后大家就
别再见面。」

  她闻言先是失望和气愤,后来又有点喜悦的问我:「你的意思是我不跟你,
以后还能常见面啰?」

  我严肃的点了一下头,对付她只好撒点小谎。

  「那好吧!一言为定!你可千万不能骗人。」

  「当然,现在可以把衣服还我带我去开车了吗?」我问道。

  「啊!你现在就要走吗?」她贴过来抱着我不舍的说,我轻轻推开她哄道:
「这件事很重要,必须快点处理。」

  「好吧!你要快去快回喔!我等你。」她含情脉脉望着我,我觉得自己脸上
彷佛浮现奸夫这二个刺耳的字。

  拿回衣裤,还好寒竹送我的项炼也没弄丢,着装后阮书婷按开一扇门,外头
是一道电扶梯,原来这座别墅是她老爸送她的,卓汉德没经过她的允许也不能进
来,她的卧房下有独立车库,车子驶入后人搭电扶梯就能直上到寝室,不需再经
过客厅穿堂。

  车库里有三辆车,分别是法拉利、BMW和Rover越野车,我选了比较
不起眼的越野车,摆脱依依不舍缠着我的阮书婷,循着脑海里模糊的印象,直往
东部海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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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事隔十年以上,要找一个地方并不容易,还好海边独栋别墅不会太多,我绕
了几条错路,停在路边回想、加上研究地图和问当地人,终于在天色昏黄时找到
记忆中那幢别墅。

  我将车停在路边走下去,五分钟后来到它门口,虽然它外表斑驳破旧,怎么
看都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但门窗都还很完整,并且该关该锁的都没漏掉。

  不过电铃早已年久故障,我用力敲几下门,隔了很久还没人出来,延着四周
绕一圈,也没发现其它入口,这时天色渐渐暗下来,我想既然来当然不能无功而
返,于是回到车上拿出大扳手和一块够厚的布,再走回别墅找一面靠角落的玻璃
窗,用厚布垫底将玻璃敲裂,再将碎玻璃一片一片拿掉。

  进到里面果然漆黑一片,我站在原地让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小心翼翼边摸边
走。这别墅坪数并不会很大,里面的家俱都蒙上一层灰,看来很多年没人住了,
我绕遍客厅、厨房、浴室和二楼每个房间,都没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倒是蜘蛛
网沾了我满脸。

  我心想自己可能判断错误,这里根本和章教授的死因无关,因此下到一楼准
备离开,当我通过客厅时,突然被不平的地毯拌了一下,那时手顺势扶住旁边靠
墙的橱柜,这本来只是很自然的反射动作,如果当时我没动到那根敏感的神经,
应该就会继续往前走,偏偏我就注意到手指摸到的地方特别干净,再摸摸它周围
都是一层厚尘,显然那块区域最近才有人碰过。

  我停下来仔细看,干净的区域就在橱柜侧边,我直觉扳着它往外拉,整座看
起来很笨重的橱柜竟被我拉开,里面出现一道灯光昏黄的玄关。

  发现这个秘密让我信心大增,这幢别墅果然有古怪,我轻步走进去,玄关只
有二、三公尺,转个弯就是往下的阶梯,顺阶梯而下,尽头是一扇厚实的门,我
使力推了它一下,门微微往里动,开了一道小缝,看起来并没锁死。

  我吸口气、绷紧全身神经慢慢推开它,即使有充份的心理准备,但映入眼里
的景象还是令我屏息,门内整座十几坪大的房间竟然三面都是复杂仪器,从它许
多交互闪烁的讯息灯来看,这些仪器仍不停在运作。

  我再走进几步,又看到更让我震撼的事,竟有个女人蜷卧在仪器旁不到两公
尺见方的空间,那里刚好挤进一架单人床,干净的女姓衣物整齐叠摆在她身侧,
床下还有个旅行袋。

  其实我一眼就认出她是嫣嫣,她穿着轻便的背心和牛仔裤,厚重的登山鞋也
没脱,沉睡中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难怪我闯进来她都没警觉。再抬头看上面原
有一排监视器,别墅外的每个角度都在监控范围,旁边我猜是代表有人入侵的红
色警示灯也一直在跳动,只不过这里的主人已经睡到不醒人事。

  目睹这些,有股复杂情绪不禁在我心中发酵,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
么回事?但隐隐觉得她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身份,包括章教授也是!而我被蒙在
鼓里不知有多久了!

  我走过去轻轻摇动嫣嫣的肩膀,她皱了一下眉没醒过来,只是转身变成背对
着我。我于是更用力摇了摇,同时叫唤她名字。

  「谁!」嫣嫣震了一下惊醒,转身时手里已经多出一把枪,我大吃一惊、狼
狈的往旁边滚。「砰!」枪响声在密室内更加震耳。

  「我是书侠!别开枪!」子弹只差一吋就打到我,我赶忙大叫。

  「书侠……怎么会是你。」

  她定下神后看果然是我,当场眼眶就变得湿红。彷佛受尽委屈后见到最想念
的人一般,我一时想不透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教授被杀害,连你也失踪,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你?」我情绪也有些激动,毕竟她曾是我最在意的人,直到现在也都还没多大改
变。

  「我……我很难跟你解释这一切,你怎么来的?」她镇定下来反问我。

  「我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我认识的章嫣嫣?」我注视着她,
提出最想知道的疑问。

  她默默凝视着我,眼眸彷佛有千言万语和无限愧疚,过了良久才轻轻一叹,
幽幽回道:「我想不用再瞒你,的确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单纯的章嫣嫣,我的另
一个身份是埋伏在鉅鹿集团的间谍,包括你会被关入狱,也全是我一手策划的阴
谋。」

  「你!」

  一时间我受到的震憾远超过愤怒,呆呆望着面前这曾跟我很亲密,但我却没
真正了解过的美丽女子,隔了几十秒,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笑起来,只不过笑的
比哭还难听,一边笑一边还喃喃自语:「你开玩笑是吧?你一定是开玩笑对吗?
干嘛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又没怪你离开我……不!我是说……我自己作错事作牢
是我的事……你不用跟我说这种玩笑话……何必呢……」

  「不是玩笑,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她神色凄然说道:「我和章教
授都隶属一个国际秘密组织,这个组织的目的是铲除逐鹿集团这类制造生物武器
的地下兵工厂,据说我们组织在二十年前势力最大时还可以调动许多国家军队,
不过近年来有股神秘力量兴起,它暗地支助这些企业对抗我们,使我们全球秘密
据点在短短十年内已剩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力量也愈来愈薄弱。」

  「等等!」我打断她的话,无由愤怒喊道:「我可不可以不要听这些!」

  这些神秘组织、幕后黑手的故事,已经把我的生活搞成一团乱,现在又要来
一个新的震撼!而且直觉是更难承受的巨变。说真的我宁可她是平凡的章嫣嫣,
而我真的是犯罪入狱的强奸犯,如果可以这样,我也不会再去追究那鬼胶囊的真
象!

  她阖上眼微微吸了口气,眼角含着晶莹泪珠说:「你让我说完,我根本不是
章教授的女儿,只是借他女儿的名义安排进逐鹿集团,目的就为了搜集它所有犯
罪证据,以及查到它幕后的神秘集团,而你是我们利用的第一个人,一直到我又
认识赵俊杰,才决定把你牺牲掉。」

  「我不相信,你根本没必要这么作,如果只为了和赵俊杰在一起,大可跟我
分手就行,何需让我入狱!」我强抑激动的说。

  「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但你不断打听我的行踪,已经造成我任务上以及组
织的困扰,组织本来要用制造意外的的方式处置你以绝后患,但我不忍心你死,
极力向上面求情,后来才用这种方式让你无法再来找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难道不觉得你对我很残忍吗?到底要我死过几
次你才甘心?」我握紧拳头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她所说的每个字,好不容易出狱后
想重新振作的灵魂,这一刻全被掏空粉碎!真的什么都没了!

  「因为我就快没有时间了,再不说以后就不会有机会。」她一双美眸凝视着
我,任由泪珠滚下脸颊。

  我强忍再一次的心碎,好吧!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就要弄清楚一切:「那
现在呢?你离开赵家失踪,是不是代表已拿到你要的证据?还有章教授怎么死的
你该知道吧?」

  她闻言泪水更无法控制的涌出眼眶:「我……我们都被赵胜骗了!其实他早
就知道我的目的,我自以为偷到盘天实验室所有出货资料的光盘,传送回组织欧
洲的总部,结果传送路径反而被他们拦截,现在总部位置已经曝露,我冒险联络
好几天都还没回应……」

  我叹了口气慢慢让自己平静,事情已经如此,我还能对她怎样?

  「那天在饭店顶楼想掳走你的是那一路人?」

  「那是自己人,自从光盘被盗走后,赵俊杰以有人想对付他们家人为由,常
要我在他身边,不然就派保镳跟着我,我很难独自到这里传送光盘里的资料回总
部,为了在不让他们起疑的情况下将资料送出,组织才用这个办法想将我和光盘
一起带走,没料到阴错阳差被你破坏。」

  「既然如此,你们的人那天何不干脆就杀了赵胜?」我怀疑问道。

  「赵胜只是抬面上的人物,我们要揪出来的是幕后庞大的组织。」

  「你说的幕后组织,是不是审判长?」

  嫣嫣听我提起这个名字,眼睛登时睁大:「你怎么知道?」

  我正要跟她解释我离开饭店后的遭遇,突然红色警示灯急速闪动起来。她脸
色一变转向监视器,我也注意到监视器萤幕显现的别墅周围,至少十数名黑衣蒙
面,全付武装的人员正要闯进来。

  「你留在这里,我上去应付,如果可以的话找个地方躲好。」我毫不考虑的
说,不论她曾经害得我多惨、伤的我有多深,我多年来的直觉就是舍命也要保护
她。

  「书侠……你。」她微微一怔,感动的站起来走向我:「我这样害你,你都
不恨我吗?」

  「现在还说这些干嘛?敌人都到门口了!」我急的说。

  她却动也不动,仰起脸看着我,缓缓将朱唇送到我嘴边,带着芳香的丝丝气
息吹拂我脸颊,我怔怔的望着她清丽优雅的容颜,当四唇相接时,一股莫名悸动
让我紧搂住她,就像圆了一个长久以来心中未竟的梦。和她舌濡交融的美好感觉
不是第一次,只是相隔久远,本来以为早从我生命当中失去的,现在竟然又回到
灵魂深处,我感觉依然熟悉、却又多了一种难言的凄凉。

  不知过多久,她深情不舍的离开我,在我们唇与唇间拉出一缕银亮水丝。

  「我已经欠你太多,不能再让你为我牺牲,有件事我以为再没机会告诉你,
没想到今天还能亲口跟你说……」她抿住发抖的唇,泪光又在她眸中绽开:「五
年前那晚你在我家见到的不是我堂妹,而是我……我的第一次给你了……心里也
永远只会有你一个。」

  「你说……什……什……」我正想回话,整个人突然从身体末稍开始麻痹,
好像被急速麻醉一般,短短几秒后不仅全身没一处肌肉动得了,连舌头都不听使
唤。

  「我上去了,他们要的是我,拿到我后就会走的,你尽早把我忘了吧!」她
扶我到床上躺好,说完这些话后在我唇上吻了一下,就决然转身离去。

  我望着她消失在门后的美丽倩影,心中不断呐喊要她别作傻事,就这样眼睁
睁看心爱的女孩自投虎口,心情的痛苦比被千刀万剐还甚百倍。

  宛如历经几世纪的内心煎熬,我以为嫣嫣八成被那些人带走,没料到门又被
推开,嫣嫣一脸煞白的走进来,原来后面跟着四名黑衣人,其中一人拿枪抵住她
的背。

  「你想保护的就是这个男人吧?」其中一名黑衣人走向我,我认出他的脸赫
然是赵俊杰。

  赵俊杰见到我宛若仇人,手臂一勾!架着我脖子将我从床上拉起来,用他手
里的蓝波刀顶在我下颚。

  他看着嫣嫣冷冷问道:「你这么在意他?为了他肯出来自投罗网?哼!果然
是对同命鸳鸯,只不过你把我赵俊杰当成什么?」

  语毕刀锋轻轻划过,我虽感觉不到疼痛,但鲜红血液已经无声无息流下来。

  嫣嫣见状掩不住焦急和不忍,低声下气为我求情:「俊杰……这跟他没关,
他只是一条被我利用过的可怜虫,我不想再拖他下水,你放过他吧!」

  赵俊杰闻言脸色变得更铁青,冷冷的说:「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
亲手杀了这个废物,我可以替你摆平一切,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从此安安
份分当我赵俊杰的妻子,否则我也护不了你。」

  嫣嫣看着赵俊杰,突然笑了笑叹道:「知道你为什么永远比不过书侠吗?」

  赵俊杰愣了一下,满面怒容喝道:「你胡说什么?我比不上这人渣!」

  嫣嫣眼盼看向我,神情变得温柔甜蜜,幽幽的回答赵俊杰:「你是比不上他
的,他不管自己多危险,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保护我,而你现在是先考虑自己的处
境,才决定我的生死,像你这种无法保护女人的男人,在我心里永远是懦夫。」

  「你找死!」赵俊杰勃然大怒,冲向前扬起手要往嫣嫣的脸打下,但那只手
在半空中就停滞住,嫣嫣无惧的看着他。

  这时当中一名黑衣人突然冷笑几声,开口道:「赵公子,看起来这位小姐的
心思根本没在你身上,机会我给过你了,现在是不是要交给我来处理?」

  赵俊杰握紧拳头,表情显得有些挣扎,又看了嫣嫣和我一眼才愤然转身,从
那几名黑衣人中间挤过,丢下一句:「你们看着办吧!怎么处置这对狗男女随你
们便!」语毕人已消失门外。

  赵俊杰走后,其它三名黑衣人纷纷拿下面罩,其中二名是东方脸孔,另一名
是身高起码二米,宛若黑金刚般肌肉发达的黑人。

  二名东方人中有一名是日本人,听另一人称呼他杉上先生,俨然是这次行动
的头子,赵俊杰离开后,他炯炯的双目一直在嫣嫣姣好的脸蛋和身材上打转,我
心里有万分不祥的预感,害怕已猜到他们接下来的企图。

  果然杉上使了一个眼色,那名黑人把我从床上提起来拽向墙边,厚硬的皮靴
立刻踏住我颈子。这黑大个虽然体形惊人,但搏斗不见得比体重,若非我全身失
去行动能力,说不定还能对付这些人,怪只怪嫣嫣算计错误,以为她跟这些人走
后就能保我安全,结果反而使我们双双陷入险境。

  杉上抬起嫣嫣的脸蛋,冷笑道:「你以为我们大费周章来抓你,为得是你偷
走的那些过气资料吗?哈哈哈……错!那些东西你拿去给谁我们都不怕!不过我
们组织对付敌人的手段,就是要赶尽杀绝!而且只要有人跟我们作对,我们就要
他活着比死还痛苦,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很不幸……章小姐,你就是今晚的祭
品,我会用性命保证让你后悔为什么生来是女人,还是个美丽的女人!」

  他说完又转向我,指着我问嫣嫣:「这是你心爱的男人吗?」

  嫣嫣闭上眼点了一下头。

  「你要他活着还是死?」他又问。

  「请你们放过他,任何事都我都心甘情愿承担!」嫣嫣平静的回答。

  「嘿嘿,很好!既然如此就自己脱吧!脱到我说停为止,这位黑人先生鲁马
可以徒手扭弯钢筋,你要是敢在我没说停之前自己停手,我就让他试范扭断你心
爱男人的胳臂,每违反我命令一次就扭一根,如果二条胳臂都断了就换腿,最后
才是脖子!他会受尽痛苦后才死去,我的话听懂了吗?回答我!」

  嫣嫣面无血色,却一点都不胆怯,冷冷的回答:「懂?」

  看到这一幕我已心如刀剐,我一直都知道她外表柔弱、内心却坚强,愈是如
此就愈令我心痛!我怎么能任由这些人对她胡作非为?然而身体仍不是我能控制
的,嫣嫣暗中下的麻药不知道多久才会消退!如果再这样下去,下场我真的不敢
想象。

  我心急如焚,她却已开始宽衣,默默脱下背心,解开胸扣,褪掉鞋袜,再脱
去长裤,平静而不犹豫的作每个动作,转眼间原在她身上衣蔽已凌乱散落在地,
但见纤细的颈子、丰润的雪峰、象牙般的裸背、匀亭柳腰、修直无暇的玉腿、美
如女神的胴体赤裸在他们面前,这帮恶徒是有备而来,另一名东方人还在四角架
起了摄录机,似乎要将一切录下来存证。

  就在她轻阖上眼准备拉下仅剩的薄丝亵裤时,杉上突然出声叫停。嫣嫣夹紧
匀长双腿站立,玉臂环抱胸前,试图掩住让人目眩的酥胸。脸上神色却是毫不退
缩的决然,看上去更显凄楚动人。

  杉上贪婪的扫视她每一寸胴体,可恨的脸露出满意和淫秽的笑容:「现在躺
到地上。」

  嫣嫣听他的话缓缓屈膝坐地,伸直双腿躺平。她近乎一丝不挂横陈在这些恶
徒脚边,就像等着被乱刀宰割的羔羊,我在旁则是痛苦近乎窒息。

  「腿张开!」杉上的呼吸略显急促,显然已兴奋起来。嫣嫣为了延迟我的生
机已决定牺牲到底,她扭开脸、二条腿微微分开一道缝。

  「再开!张到最开!」杉上用枪管抵着她大腿内侧命令道。嫣嫣一咬唇,蓦
然将两腿分成M字形敞开,闷热的室内静得连针掉地都听得见,只有那些恶人野
兽般的喘息不停撞击我耳膜。

  「真不错吗!果然是差点儿成为赵家媳妇的好货色。」杉上嘿嘿的淫笑着,
嫣嫣冰清玉洁的大腿根肌肤被恶徒尽收入眼,薄薄的丝布紧密包覆着最诱人的贲
起部位,雪白纤瘦的柳腹因为羞耻和紧张而微微起伏。

  「可惜你跟我们作对,好好的身子就这样要被糟蹋。」杉上一面说,一面提
起腿,厚重的皮靴竟朝那片柔软的圣地落下,我痛苦的闭上眼,真希望自己干脆
被他们一枪打死,也别看到嫣嫣被他们这样蹂躏。

  「很软嘛!踩起来触感不赖。」杉上用鞋底不停揉动嫣嫣的下体,嫣嫣则紧
咬贝齿忍耐,一双凄美的眼眸流露痛苦看着其它地方。

  「喂,你也动手试看看这位气质美女吧!」杉上朝另一个同伙说,那家伙早
就跃跃欲试,立刻抓下嫣嫣遮住胸乳的手,将她一双胳臂拉过头顶用脚踩住,另
一脚毫不怜惜的踏上饱软玉峰肆虐。

  「唔!」嫣嫣忍不住终于哀鸣了一声。

  「这样就叫出来,我还以为你这个女间谍有多大本事能埋伏在逐鹿集团那么
久?可别说我没先告诉你,为了这趟抓你的任务,我绞尽脑汁想了许多拷问女人
的手段,你千万要挺得住,别让我扫兴知道吗?」杉上恶狠狠的说。

  嫣嫣那还有心力回答,她光是承受在她柔躯上逞恶的怪脚都快喘不过气,但
杉上这变态的虐人狂竟用力踩紧她的私处,痛得她又悲叫出来。「我问你知不知
道?不回答是不是要我扭断你男人的手臂?」

  「唔……知……道……」嫣嫣俏脸痛苦含泪,喘着气勉强回答。

  「把绳子拿出来!」杉上朝他同伙叫道,那人拿下他背上的袋子,从袋里取
出一捆扎实的尼龙绳。

  他们把床移到中间将嫣嫣抬上去,杉上利落的使用绳子,将她双腕捆绑拉过
头固定,二条纤长玉腿分开,绳子紧绕大腿膝弯处,再拉到床的前脚系牢,形成
仰天张开之姿,一直以来气质倾倒众生的的她,此刻却要赤裸裸面对一群恶徒摆
出这种姿态,看了让人心直滴血,尤其她又是为了我才遭如此对待,更不知要我
如何目睹。

  杉上缚好她后,提着蓝波刀绕到她敞开的腿间,用刀尖轻轻压住贲起部位的
上缘,身体失去自由的嫣嫣好似被电流通过般颤了一下,杉上舔了舔唇,刀尖开
始延中线来回划动,可怜的嫣嫣忍耐到极限,即使不想有反应,娇躯却忍不住随
之抖颤,雪白肌肤也闪烁细汗,我不忍再看下去,这一切只让我心被割成无数碎
片!

  「什么吗!都已经湿了,还会从内裤渗出来,我以为你这种书香世家的名门
淑女有多了不起,原来被人强奸也一样会兴奋。」杉上提起蓝波刀,冷湛的刀锋
从嫣嫣的裤底牵起一缕水丝,原来刚刚杉上划过的地方早就泛滥成一片湿痕,粉
红肉色隐隐可见。

  而他同伙的男人却在另一头,将嫣红乳尖捏在指腹间不停搓揉,时而低头用
嘴啄舔,敏感的蓓蕾受不了刺激,变得犹如滴血般鲜艳,那家伙还嚷道:「杉上
先生,这女孩的奶头也站起来,变得好硬,哈哈哈……看起来正兴奋呢!」

  「啧啧啧……章小姐,你这样可不行,传播媒体封你是气质美女,还是赵先
生的未婚妻,怎么身体这么淫荡?」杉上摇着头说。

  「这种感觉很不错吧?气质美女小姐?」另一头的东方人弯起食指用力朝勃
立在雪峰顶的嫣红蓓蕾弹下!

  「呜……」联系肉体和床脚的尼龙绳倏然扯紧一下。

  「哈哈哈……气质美女呢!哈哈……」

  他们玩得兴起,不仅动手,连嘴巴说的话都不放过着嫣嫣,惨无人道的羞辱
她。

  「别……再说了……」嫣嫣终于忍不住,屈辱的泪水不断滑落。

  杉上看到她终于崩溃,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就让大家看清楚是什么地方流出这么多水吧?」蓝波刀从紧贴的薄裤边伸
入,轻而易举的割断那条细带,杉上再粗暴的扯下它!嫣嫣动人身躯已经不再有
半丝吋缕,那片令人屏息的红润溪谷彻底曝露在空气中。

  杉上兴奋的瞪大眼珠,进一步用手指直接揉弄湿嫩的花瓣,嫣嫣在他侵犯下
只能可怜的扭动身子。

  「叫她自慰给我们看吧!我还没看过气质这么好的美女自慰呢!」杉上的同
伙说。

  「好主意,但我要先帮她作一些装饰!袋子给我!」看到杉上眼底流露的残
忍凶光,我不自觉脊椎升起一股凉意。

  他从袋中拿出一只黑色折叠包,摊开后里面吊满各款样式和尺寸的银环和细
炼,他从中仔细挑了四只的银环,捏起嫣嫣充血很久的乳尖,但见他双指蓦然一
动!

  「啊!」

  嫣嫣一声凄叫,柔美的身躯不自禁从床上弹起,连修洁脚趾都用力弯屈,原
来银环开口处的尖针已残忍勾入樱桃般的肉蕾!豆大的血珠从环针刺穿处慢慢成
形,宛若怵目诡异的红泪滚下雪白的玉峰。

  看到这一幕的我已经是一片空白,她在我心中是如此珍贵冰洁,现在竟被惨
无人道的酷刑对待!

  气愤!

  不舍!

  恐惧!

  慌乱!

  不管那一种形容词都不能代表此刻脑海里的震乱和冲击!

  但这只是恶梦的开端,第二只银环又勾入另一边乳尖,更残忍至极的事还连
续上演,杉上移到她圣洁的耻处,捏起湿润的花瓣,用银环穿过薄薄的肉膜,每
一次的酷刑都让嫣嫣发出痛澈心扉的凄苦哀号,连带我的心也揪成稀烂。

  弄好这一切,嫣嫣早已奄然一息,她身上多了四只沾血的小环,环上还接着
细炼,将隐秘的花园左右扯剥开来,他们解下她的手,用与胸前那两只银环相接
的细炼另一端缚在她双腕,然后开始命她自慰,嫣嫣挣扎的弯起上身,纤长玉指
摸到湿淋染血的嫩洞,缓缓往里挤入。

  「要弄到泄为止,知道吗?」杉上冷酷无情的说。

  我麻痹的身体虽没知觉,滚热的泪水却停不下来。

  嫣嫣修长的手指努力在进出,每一次动作都会拉扯到银环勾入的肉蕾,斑斑
血渍布满原本雪一样白的酥胸和大腿根处。

  漫无天日不知经过了多久,她一声长长呻吟,汗淋淋的娇躯痉挛般的颤了几
下,虚脱的瘫下去。

  「泄了吗?这么高贵的美女自慰高潮果然精彩。」杉上淫笑着说。

  那片白色床褥上湿了一整片,上面有嫣嫣蜜液、血斑、汗水,甚至是小便,
一片狼籍不忍入目。

  「好啦,现在是最后第二件事,你如果可以让我们三人觉得满意,我就考虑
不立刻杀死你的男人,办得到吗?」杉上说,嫣嫣无言的点头答应,于是他们开
始脱去衣裤,转眼三具赤裸健硕的雄性肉体已环伺嫣嫣周遭。

  嫣嫣拖着疲累的娇驱下床,跪在他们面前为他们脱去仅存的底裤,用纤手握
着、樱唇吸着、香舌转着、努力取悦每根丑恶的肉条,直到青筋毕露、昂扬顶天
为止。

  接下来就是我最不愿再看的事,他们一个接一个轮流将她雪白柔躯压在床上
逞欲,她忍耐痛苦的喘息不断敲进我想封闭的脑门。

  当一切归于平静,杉上三人穿回衣裤,我以为一切已该结束,他却从袋中拿
出一管小臂粗细的注射筒,里面尽是浓白的不知名液体。

  「这是今晚最后一项点心了,我们外面来的一共有二十人,这是他们一起献
给你的心意,只可惜你活不过今天,不然不知道会生出我们二十人当中那一个人
的小孩。」

  原来那一筒浓汁竟是这些男人污浊之物,我脑袋里除了想立刻死,别再看到
这一切外已无他求,他们在我眼前将那些浊物全数打入嫣嫣体内,刮清她耻处周
围的柔丝后,再用黏布贴牢封死。

  走之前,他们还将嫣嫣双臂直吊在天花板的横杠上,一条腿也悬上半空,太
多的浊物在她腹中,即使黏布也无法完全遏止它向外涌,在我面前她狼藉湿乱的
下体流下一缕奶白色的条柱,打在地上形成沼泽。

  我真想转开脸不忍看,如果我脖子可以动的话。

  沉默的空气在那些人离开后慢慢凝结,只剩秽液:「答!答!」落在地上的
声音。

  约莫又过了十分钟,我肌肉终于慢慢有了知觉,舌头的麻痹也逐渐消退,但
手腿被杉上那帮人牢牢捆绑,仍旧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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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那些人离去前在我和嫣嫣的脖子上各挂了一颗定时炸弹,杉上在设定引爆时
间时还对嫣嫣说:「看在你今晚表现优异的份上,我多给你们一个小时,你们等
会把握时间多谈谈心,聊不完的只好黄泉路上再继续啦!哈哈……」他们将整晚
奸辱嫣嫣的过程录下,据说是拿回审判长总部当作任务完成的证物,证明和它作
对的敌人已遭到惨无人道的酷刑。

  我恢复说话能力后,一开口便悲伤欲绝的问嫣嫣:「你明明知道他终究不会
放过我们,为什么还要任他们摆布?你这么作……我在旁边看比死还痛苦,你难
道不明白吗?」

  嫣嫣抬起她惨白的俏脸,眼神凄柔的看了我一眼,虚弱的说:「我明白……
但是我无法眼睁睁看你在我面前被杀死,只好用这种方式拖延……书侠……我是
不是已经把欠你的还清了……」

  我一股气堵上心头,忍不住激动叫道:「你永远都还不清!我活着要娶你!
死了也要娶你了!你以为骗得我那么惨!随随便便就能还的清吗!我要你还一辈
子!」

  嫣嫣闻言早已泪如泉涌,但脸上却挂着幸福微笑,她柔声道:「有你这么说
就够了,我……我现在这样,却已经配不上你。」

  「你乱说什么!不管他们怎样对你!你在我眼里心里永远都一样完美,如果
我们活下来,我要立刻娶你!我要立刻和你结婚!我们要像以前在一起时那么幸
福快乐!你说好不好?嫣嫣!」

  「谢谢你……书侠,跟你在一起那二年,一直是我最美好的时光,可惜我,
唉……」她望着我,我们的眼神已包含千言万语,再多时间都不够我们互相凝视
对方的眼睛,只不过时间所剩不多了。

  「我们还有多久时间?书侠。」她幽幽问道。

  「半个小时。」我看着定时器说。

  「我真的好想回到以前那样……躺在你的臂弯听你说话……在你怀里睡着,
为什么再相遇的时间总那么短暂。」她神情凄然的停了一下,慢慢的又说:「在
你左边的电脑机座下,有一个隐藏的盖子,里面有瓦斯枪。」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早点说我把绳子烧断就可以一起出去了啊!」我闻
言兴奋说道。

  嫣嫣没说什么,只是澹然朝我一笑,我只想赶紧拿出瓦斯枪烧断绳索、带她
一同逃离炸弹,并没在意她的反应,于是像蛇一样扭着身体来到电脑机座前,用
被捆绑在身后的手找寻她说的隐藏盖,果然一阵摸索后,我成功打开了那个隐藏
盖取出瓦斯枪和一只打火机。

  转开瓦斯枪点燃蓝色喷焰,我转身过去让它烧断我手腕上的尼龙绳,他们用
来捆人的绳索十分扎实,烧了足足二十分钟左右才将它烧断,我顾不得腕上的灼
伤,赶紧解开自己腿上的绳索,然后将嫣嫣放下来,她身上全是那三只禽兽弄出
来的血渍和污精,我看得心里又一阵绞痛。

  但炸弹上的时间只剩三分钟不到,我拿了她的衣服赶紧扶着她离开,刚出门
口嫣嫣突然说:「等一下,我要拿一片重要的光盘,你在这等我!」

  我急着道:「我帮你拿,放在什么地方?」

  「那地方不好找,时间还来得及,我马上出来!」

  当时我应该强行阻止她,但我迟疑了半秒!她已踏入那房间,当我直觉不妥
也要跟入时,那扇厚实的门已叩!一声紧紧闭上。

  「嫣嫣!你在作什么!快开门让我进去!」我奋力捶打那扇门,但得不到一
点回应!我这才知道她根本没想活着离开,而打算以死来抹灭肉体受到的污辱!

  「你不能这样对我!听到没有!你没权力这样对我……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残
忍!嫣嫣你出来!我求你……我还要娶你……你答应跟我一起过生活的……我不
要你作傻事……」

  我恐慌狂乱无助的向那扇门拳打脚踢,直到门板已黏满我的血迹,但我一点
都没感到痛,除了心之外!

  终于,一股强烈闷爆撼动整幢别墅,水泥和油漆碎屑纷纷掉落我头上,我整
个人空洞茫然的坐倒在地……

  眼泪?那是几分钟前早就流干的一种液体……

  当阮书婷找到我时,已经是好几个礼拜后的事了,那时要不是我还穿着当天
离开时的衣服,可能她和我面对面看一个小时都认不出我!满头的糟发、一脸胡
子、空洞的眼神、凹陷的目眶和双颊,我一直在东岸的小镇上漫无目地流浪,晚
上就窝回海边那幢别墅,只记得有人施舍我吃的我就吃,也常常很久没进过一点
食物,我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快忘了,又那在意有没有吃东西?

  但有张美丽的脸却怎么也无法从我脑海离开,每天只要想到,不管身在何处
我一样失声痛哭,好像只有眼泪能让我得到暂时的抒解,但我知道那是没用的,
只要一到晚上,让人窒息的无名悲伤和思念,又像黑夜一样压得我无处可逃!

  「黎书侠!你怎么搞成这样子?」头顶遮阳帽,戴着太阳眼镜,身穿小可爱
热裤、足蹬凉鞋的阮书婷,刚见到我时一张樱桃小嘴张成圆圆的,不可思议打量
着我叫道!

  「我……我是谁?我叫黎书侠……我是黎书侠……」我呆滞的望着她喃喃自
语。

  「你当然是黎书侠!你忘了你借我的车,说去办案几天就会回来,结果一出
去就快二个月!现在……Oh!My God……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到底
怎么回事?」她夸张的抓着头发说道。

  「对……我借你车……出来查章教授怎么死的……结果……对……结果我遇
到嫣嫣……我真的找到她……她真的又来到我身边……但是……她死了……她死
了!她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在她面前号哭起来。

  阮书婷作梦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她愣愣的问说:「谁死了……你还好吧?
别吓我……你倒底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管她问什么,只是想找个依靠好好痛哭一场,于是两腿一跪,双手抱
住她柳腰,脸埋进她柔软的胸前继续放声悲号。阮书婷虽然错愕。

  但我第一次主动抱她却也令她芳心甜蜜,尤其我那么落魄哀痛的模样,好像
更激起她母性的本能,她温柔的抚着我那头垢发,怜疼的哄道:「别哭了……有
我在……我们回去好吗……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但我会帮你疗伤止痛,跟我
回家……离开让你伤心的地方……」

  「我……我不要回家了……嫣嫣她在这里……她还在等我……她说要跟我结
婚……一起……生……活……」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老实说我不知道几天没吃
东西了,人就这样昏倒在阮书婷面前。

  醒过来时,我又回到阮书婷那张香喷喷柔软的大床。

  「你总算醒了。」阮书婷侧身躺在旁边,手撑着下颔看着我说。离开那片海
边,我的神智似乎也恢复了正常,不过一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眼泪又无生无
息滑下来。

  「你怎么又哭了,你一直这样,连我看了都会难过……说嘛!到底什么事让
你伤心……让我知道好吗?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她纤纤手指轻轻抚触我脸上
的泪痕,爱怜的说。

  我合上眼摇了摇头,她轻轻爬到我身上,柔软的嘴唇贴上我的唇,我没像以
前那样推走她,这一刻我早已心灰意死,只要能麻痹我的大脑暂时不去想嫣嫣,
作什么事都无所谓,阮书婷见我没拒绝,灵巧的小舌也钻进我口中,我突然握住
她胳臂,她还以为我要推开她。

  我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下面,低头狂暴的亲吻她,阮书婷没心理准备怔了
一秒,很快就闭上眼热烈回应我,那天我彷佛要将所有压力发泄在她身上,狠狠
的顶送着她,她的身体就像暴雨中的花朵,一直到她翻着白眼,娇躯不再有一丝
多余的力气为止,两人才热汗淋淋的抱在一起睡着。

  就这样我窝在阮书婷的别墅一待就是一个月,她除了回卓家报到,扮扮卓汉
德的妻子外,几乎都是在这里陪我,嫣嫣死后,我变得意志消沉,每次想到她为
我的牺牲,心里那道伤口就在滴血,我发誓要替她报仇,但仇人在那都不知道!

  就这样日复一日,我躲在温柔乡中麻痹自己的悲痛,用阮书婷的胴体短暂疗
伤,虽然知道这是不对,并不是我作人的原则!但又如何?我现在到底是人还是
行尸走肉,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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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现在的广告真是愈来愈玄了!谁懂它在介绍什么嘛……不知道是那一家广
告公司设计出来的,我一定叫我爸的所有公司以后别找这家!」阮书婷叽哩瓜啦
的念着,顺手将一份报纸丢在床上。

  我没说话,事实上这一个月如非必要我根本没开过口,她也知道我的心情不
好,不过仍然常和我说东道西,好像只要我在她就很高兴。

  「抱我!」她穿宽衬衫露出一半香肩,修长的美腿尽头也只着蕾丝小裤,活
色生香坐到我大腿上,我默默的拥着她,她幸福的把脸偎在我胸前。

  「那个广告真的很扯,上面就几个斗大的黑字……什么『答应我,这辈子要
记住我』,其它就什么都没了啊!谁知道它广告什么东西嘛!自以为有创意……
恶……烂!」她在我怀里还说个不停,我本来不太会去注意她说话的内容,但这
一次我却每个字都听进去,因为这段话彷佛勾起我记忆里的某部份,而且是对我
生命十分重要的部份!

  「你刚刚说什么?」我开口问。

  「没有啊……我说这家广告公司很烂。」她听我提问题,有点意外的说。

  「不是!我是说广告里的那些字!」

  「喔啊!就是『答应我,这辈子一定要记住我』怎么?你也觉得烂对吧?不
过你如果跟我说这些话,我会很感动……就算为你死都可以。」她甜蜜的看着我
说。

  我却猛然站起来,她没心理准备,摔在床上四脚朝天。

  「黎书侠!你好坏!」她披头散发爬起来嗔道。

  我却一把抢起床上的报纸,翻到她说的广告,看着那几个字反复念道:「答
应我,这辈子一定要记住我、答应我,这辈子一定要记住我、答应我,这辈子一
定要记住我……寒竹……是寒竹……」

  一个让我早以枯涸的心又能发热的名字,慢慢浮出我的脑海,嫣嫣的事让我
悲痛欲绝,也使我不敢再去翻掘自己记忆,每天只会用酒精和作爱来麻痹自己,
因此连寒竹都被我冰封在记忆中,现在看到这几个字,我突然感到一丝温暖,这
一丝暖意就像春阳,一点一滴融化我冻结的心田,希望的生命嫩芽又再滋长。

  我有强烈的预感,这几个字一定是寒竹想传达什么讯息给我!难道她也有危
险?我已经失去嫣嫣,不容再让寒竹也步一样的后尘,果真如此我活下去也没多
大意义了!

  想到这我忙起身穿衣,阮书婷不满的嚷道:「你要去那里?」

  我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住她,这些天厮混下来,对她我实在有点愧歉和心疼
的情愫。四唇松开后她怔怔望着我,好像在猜我这一吻的意义并不平凡。

  「你要离开我了,对吗?」清澄的泪光在她眸中湛开,但她表现得很平静。

  「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小婷……我只能说抱歉,是我辜负你。」我心头
酸酸的,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用力摇了摇头,用手抹干眼泪强笑道:「不用担心我,能跟喜欢的人在一
起,那怕只有一天或一个月,我都心满意足,跟你在一起……是我一生最快乐的
时光。」

  她的话竟然和嫣嫣临死前跟我说的一样,我张开手臂将她的脸拥进怀中,她
也默默抱住我,良久,她放开我别过头说:「保重!」

  我怀着难舍和歉疚的心,转身离开这里。

  来到接近市区的电话亭,我打电话给石纪平,问他上次帮我打探消息结果,
他惊讶的告诉我那小胡子干员还来找过他一次,询问他是否有我的行踪,时间就
在我上次刚跟他通完电话后,和出发去东海岸之前,因为我已经告诉他小胡子被
杀,现在这个铁定是冒牌货,所以石纪平只跟他说没有。而安全局那边也没任何
动静,看来这些人是决定杀人藏尸、假冒到底了!

  我想小胡子是跟姓刁的一路,姓刁的又是赵俊杰的安全顾问,所以他们应该
也以为我和嫣嫣早已葬身别墅中。想到赵俊杰,我心头开始燃起怒火,嫣嫣的惨
死他绝对脱离不了关系,仇我一定要报!但目前当务之急是先了解广告上那些字
和寒竹有没有关系。

  我来到报社,打听那栏广告是由谁委刊,报社给我的答复是由一家广告公司
委刊,要我询问那家广告公司。

  我拿着他给我的地址,终于在这城市早已落没的一区找到那家广告公司,让
人意外的是以这篇广告的篇幅,光登一天至少就是几十万来算,而且据报社说它
已经登了十天以上,果真如此肯定是一笔很庞大的预算,怎么会交给眼前这家毫
不起眼的广告公司来设计?这点就让我更加觉得不寻常。

  小心挤进两旁堆满书报的门,里头只有两张乱成一堆的办公桌,杂物资料彷
佛土石流一样淹没了桌面。我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一颗蛋头从资料山中出现。

  「有事吗?」蛋头站起来,是一名五十岁以上的秃顶男人,厚厚的镜片几乎
看不到他的眼睛,上身泛黄的白衬衫,口袋塞满烟、皮夹和一些不知名的纸类,
怎么看都不像是搞广告创意的人士。

  「我想问一下,这篇广告是贵公司的客户委刊的吗?」我展开报纸问道。

  他推了推眼镜走出来,打量了我一下,开口反问:「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黎,全名黎书侠。」

  「黎书侠……黎书侠……」他一边复颂一边在他衬衫口袋翻找。「有了!」
只见他最后拿出一张小纸片,凑近眼镜前看了看。

  「人还真的来了……」他喃喃自语。我忍不住问道:「什么人真的来了?」

  他喔一声好像回过神,忙招呼我说:「对不起……我自言自语,黎先生快请
里面坐!」

  我满腹疑惑的跟他进办公室,这里杂物堆到连行走都有点困难,好不容易来
到办公桌前坐下,他倒了一杯不知泡过几十回的淡茶给我,但桌上实在也没地方
可摆茶杯,我只好一直拿着。

  「我姓邓,单名先,黎先生这次来是为了这篇广告吧?」秃头男子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我想请问,这篇广告是不是一位长得很美的
女孩子委托你刊登的?」我急着问道。

  邓先搔搔头顶道:「女孩……不是耶,是一位先生,大概五十好几了吧。」

  「啊!是一位先生……怎么会……他有留名字吗?」我有点失望的问。

  「没有,这个客户是我遇过最奇怪的,他直接给我一张天文数字的支票,连
广告完稿都作好了,只要我发包给报社,而且一直刊登到他指名的人找来为止,
如果不够他会再拿钱来,有剩的话就全归我,我请他留资料他说不用,只告诉我
如果有人看到这篇广告找来这里,就问他是不是叫黎书侠……」邓先滔滔不绝的
说。

  「那他有留什么话或物品给你吗?」我问道。

  「哦!物品是没有,只有一只电话号码要给你。」他将那张从口袋拿出来的
皱纸片递给我,上面除了我的名字外,还有一组电话号码。

  「他没再说任何话了?」我再一次确认道。

  「没有!」邓先肯定的回答我。

  「好吧,邓先生谢谢你,我可以借用你电话吗?」

  「行,在桌上被资料盖住了,你找一下请随便用。」

  我从一堆纸叠杂物中挖出电话,照纸片上的号码拨出去,电话嘟嘟嘟的响了
几声终于接通,结果却是电话留言!不过留言开头并非问候语,而是一个地址。
我抄下来后谢过邓先,立刻出发按址去寻找。

  找到的地址是位处在热闹市集的住家大楼地下室,我走下窄窄的阶梯来到地
址所指的单位门前,按下电铃后没多久,一名很普通的中年主妇出来应门。

  「请问您找那位?」她客气问道。

  「呃……我叫黎书侠,有一位先生透过广告公司给我一支电话号码,我打去
后电话留言是这个地址,所以我才找来。」我解释说。

  她闻言道:「黎先生,请您等一下别离开。」她将门关起来,过快半分钟才
又开门。

  「请进。」

  我跟着她走到客厅,有个满头白发的男人背对我坐在沙发上。

  「是我主人找您,他就在那,你先过去,我去替您倒茶。」

  我绕到那男子面前,终于认出他是香格里拉的神医左常青。

  「找我有事吗?是不是你们坛主知道我没死,所以派你来完成任务?」我开
口就不客气的问道。

  左常青微微一笑道:「黎先生真爱说笑,医生只会救人,杀人是杀手的事,
坛主怎可能派我执行这种任务?不过有一点你倒是猜对,他确实怀疑你没死。」

  听他这么一说,我第一个想到寒竹,再来就是虹鹰,要是香格里拉的坛主知
道她们暗中放我生路,恐怕会对她们不利。

  「寒竹她没事吧?」我心里想的嘴里就急着问。

  「唉!没事我就不会大费周章来找你,她现在很危险。」左常青忧心忡忡的
说。

  「是不是因为我?因为她放过我,所以被你们组织处份?」我急着问道。

  「这只是让她招来杀身之祸的表面原因,其实她和你的感情引起雷公子勃然
大怒,以及坛主想逼她说出密光石的下落,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杀身之祸!你说她有杀身之祸!」我一听整个人从头凉到脚,失去嫣嫣的
怆痛已经无法痊愈,现在又听到另一个至爱的女子有杀身之祸!我怎么经得起接
二连三的打击?

  「你先别急,她暂时还好,只不过过了阴历九月初一就不乐观了。」左常青
道。

  「我怎么能不急?她现在到底怎样了?」我冲到他面前急问道。

  「被关起来,吊在地牢,如果九月初一煜佛慧星降临之前再没说出密光石下
落,恐怕凶多极少,但即使她说出来了,我怕雷公子也不会放过她,她不愿意跟
雷公子完婚的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左常青叹气说道。

  「请你带我回香格里拉,我要去救她!」我毅然决然道。

  「我带你回去话,岂不是以身犯险,到时坛主追究起来我只有死路一条。」
左常青摇摇头说。

  我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左常青,如果他不愿意帮我,我绝对不知道回香格里拉
的路,于是毫不考虑就跪倒在他面前,诚心诚意拜托:「我没什么能给你,但只
要你愿意带我回去救寒竹,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叫我赴汤蹈火、为奴为仆
我都不会哼一声!」

  再怎么样,嫣嫣的遭遇我不容许它再发生于寒竹身上。

  左常青静静听我说完,双目柔和的凝望住我,半晌才说:「听说当天他们要
处决你时,你被宫藏虎打得很惨都还不肯下跪,但为了寒竹你可以那么轻易跪地
求我,看来她没说错,你果真是有情有义的男人!可是你有没想过?即使到了香
格里拉又如何?你有能力对付那些人吗?到时也只是多牺牲自己罢了?」

  「我知道去也是死,但我救不了她和她一块死也行!」

  「唉……寒竹这孩子我从小看她长大,还没有一个人让她如此痴迷过,今日
见你总算知道原因。」左常青叹了口气又说:「寒竹不会让你平白去送死,不过
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当你在香格里拉时她就作好准备……虹鹰是不是给过
你一颗蜜蜡?」

  「嗯!」我点头道。

  「有带在身上吗?」

  「有!」

  「拿来给我。」

  我将寒竹送我当纪念的项炼拿下来给左常青。左常青将它放在两掌间、状似
轻松一压,再摊开时蜜蜡已裂成两瓣,我舍不得的看着被压碎的蜜蜡,因为它对
我实在意义非凡。

  左常青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微笑道:「别舍不得,不拿出里面的东西,你
永远救不了寒竹。」

  他从裂开的蜜蜡中取出一片指甲大小的金属。

  「这是……」我满脸疑惑看着左常青放在指腹上的东西。

  「这是白雪死神让人闻风丧胆的秘密。」左常青淡淡回答我。

  「为什么?我不懂?」

  「香格里拉杀手是代代相传,每名杀手生前会将这种金属芯片植入脑中枢,
它能从每次打斗中吸收杀手的作战经验和武功招术,并从中分析出最佳的搏斗模
式,当杀手死后,这片金属将取出来传给下一代杀手!她在你要被处决的前一晚
来找我,求我帮忙为你注射还原剂,并从她脑中取出冰魄。」

  「五千代!」我讶异的叫道:「那岂不是好几千年?那时人类恐怕都还用石
刀石枪打仗?怎会有这种东西?」

  「我从没认为它是人类流传下来的,包括苏敏寺也一样。」左常青轻描淡写
的说。

  「所以你要把这片金属放进我脑袋,好让我回去救寒竹?」

  「没错,但这样还不够,你仍然无法对抗坛主,更不用说还有其它人。这就
是寒竹要你把冰魄偷渡出来,再叫我来找你的原因。」左常青说。

  「原来如此。」我心里对寒竹的冷静和行事周密更加折服。

  「走吧!」左常青起身说道。

  「去什么地方?」我问道。

  「当然是帮你作植入手术,还有干转穴脉。」

  「干转穴脉?」我一点都不懂他用的怪名词。

  「那是我倾一生研究针灸穴脉的伟大成就,套句武侠小说的说法就是可以打
通任督二脉,它应该会让你的冰魄发挥更大力量,只是会有多大我也无法确定,
全凭你个人造化,因为你是第一位尝试的人。」左常青说。

  「我知道了……左先生,谢谢你!」我感激道。

  「不用谢我啦!寒竹就像我女儿,这个忙我能不帮吗?」左常青挥挥手道。

  我跟着左常青走进另一个房间,里面竟然是十分先进的医疗设备,他得意的
说这些是他多年来的成果,原来左常青每年都要出香格里拉二至三次,因为他对
中西医术之专研已到狂热,不能有一天停滞研究,因此在世界许多城市都设置和
香格里拉同等水准的医学设备,方便出来时使用。

  我趴在雷射手术台上,他操作着雷射刀,好似在我后颈切开一道小缝,再将
冰魄植入,整个过程很快,只有些些灼热后就完成了,也没疼痛感。但接下来他
所说的干转穴脉就费时良久,我周身上下几乎快被他用银针插满了,活像只白刺
猬!

  每根针扎入的长短分毫都缁珠必较,左常青还用炙烈的火焰烧红其中几根,
我咬着牙忍耐肌肤焦灼之苦,好不容易原先发红的针降温后,又换其它根针,这
样折腾了七、八个小时,当他完成后,我只想一头瘫倒在床上,一点都没成为武
林高手的感觉。

  「你会觉得累是因为冰魄里的微电波正要与你脑干取得联系,这时会有短暂
的排斥现象,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左常青还在解释,我却没等他说完就已不醒
人事。

  第二天睁开眼,我下床第一件事便是伸伸手臂、原地跳跳,看是不是真的已
经如武侠小说中一般真气源源不绝、身轻如燕!但结果是让人怀疑的,这和昨天
之前的我并没两样啊!

  这时门被推开,我看到左常青进来,心里急着想问他怎么会这样!

  「左先生。」我才一迈脚步,惊奇便已发生,瞬间左长青已到我的眼前……
不不!应该说我瞬间就移动到左常青面前,活如天龙八部里的凌波微步。

  他笑嘻嘻的看着满脸讶异的我。

  「看起来非常成功,你的速度比寒竹快多了!」

  「我……刚刚有走路吗?」我张大嘴不敢置信问道。

  「冰魄的力量会随心而发,收放自如,平常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只要意
念一起就能随心所欲,你慢慢会学会控制它。」左常青说。

  「那我现在可以跟你回去救寒竹了吧?」我急着问道。

  「我没办法带你回香格里拉,你得自己去。」

  「我自己要怎么去?路我都忘了!」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更急。

  左常青拿出一本机票,说道:「这是到拉萨的机票,你是怎么回来的,就怎
么回去,煜佛慧星降临前一天,香格里拉所有人都会到苏敏寺前等待,那时组织
内部的人最少,是救寒竹的最佳时机,而且没过煜佛慧星降临之日,坛主都还不
会杀她!从今天算起的第九天午时,神鸟会在原地等你,你骑着它就能回到香格
里拉,剩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接过机票,顺便又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坛主要逼寒竹说出密光
石的下落,难道她拿走了密光石?」

  「密光石不是寒竹拿走,而是它本来就属于寒竹所有,香格里拉里的每一个
人各有所职,像寒竹的天职是保有密光石、虹鹰是祭鹰官,她们的天职是上一代
人传承下来,即使坛主都不能过问,但这次为了煜佛慧星降临之事,坛主却罔顾
规定逼迫寒竹交出密光石,原本他以为寒竹必定嫁给雷霆,密光石到手不成问题
的,怎知半路出了你这个程咬金,也让寒竹认清他们是这样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审判长那些人会死追寒竹不放。」我恍然大悟道。

  「距离煜佛慧星降临还有十天,你准备好就出发吧!祝你和寒竹一切好运,
我想这也是你们最需要的。」左常青说。

  「谢谢你!」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有真心向他道声谢,然后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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